苏真真发出一声惊呼，很快就被堵了回去。
水流从头顶冲刷下来，将两人彻底浇透。
浴室里，只剩下水声，还有压抑不住的声音。
苏真真感觉自己像一叶飘摇的小舟，随时都可能被巨浪打翻，沉入海底。
沙滩上留下细碎的贝壳，如同她破碎又璀璨的呼吸
最后，她还是受不了了，但是这次她强撑身体。没有放弃，抬起手。
将湿透了的，黏在脸颊上的长发，拢到脑后盘了起来。
温热的水流，持续不断地从花洒中冲刷而下。
严酒的后背紧紧贴着冰冷的瓷砖墙壁，水珠顺着他肌肉分明的线条滚落。
她将湿透了的长发拢到脑后，露出了光洁饱满的额头，还有那截因为仰头而显得格外脆弱纤细的脖颈。
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像一道失控的电流，直冲天灵盖。
浴室里氤氲的水汽，似乎都变成了滚烫的岩浆。
每一口吸入肺部的空气，都在灼烧着他的理智。
时间失去了意义。
不知过了多久。
他终于长长地，吐出了一口灼热的气。
水声还在哗哗作响。
她眼角还挂着不知道是水珠还是泪珠的晶体。
她地看了一眼依然精神抖擞的严酒，轻轻叹了口气。
“我要加强锻炼。”
她的嗓音带着一丝沙哑，还有一丝委屈。
“不然，根本不太行。”
严酒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他看着她瘫软在地，连起身的力气都快没有的样子，一种陌生的情绪在胸腔里翻涌。
他伸出手，有些笨拙地挠了挠后脑勺。
“没必要的。”
他的回答，一如既往的简单直接。
苏真真只是摇了摇头。
她没有再说话，只是伸出手臂，撑着地面，想要自己站起来。
试了一下，双腿却软得不听使唤。
严酒弯下腰，关掉了还在喷洒着温水的花洒。
周围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两人交错的呼吸声。
他扯过旁边挂着的巨大浴巾，将她还在滴水的身体整个包裹住。
然后，他将她从冰凉的地面上，一把横抱起来。
苏真真顺从地靠在他的怀里，将脸埋进他坚实的胸膛，像一只找到了港湾的疲惫小船。
两人重新冲洗了一下身上的汗渍。
严酒抱着她，走出了水汽弥漫的浴室。
卧室里没有开灯，只有窗外城市的霓虹，透过窗帘的缝隙，洒下几缕微弱的光。
他走到床边，将她轻轻放在柔软的床垫上。
床铺陷下一个舒适的弧度。
苏真真拉过被子，将自己蜷缩成一团，只露出一双还带着水汽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严酒没有立刻离开。
他站在床边，看着被子里的那一小团。
“你……”
他想说点什么。
想说对不起，想说你不用这么辛苦。
可话到了嘴边，却又不知道该如何组织。
苏真真看着他那副手足无措的样子，忽然笑了。
她从被子里伸出一只白皙的手臂，朝他招了招。
“过来。”
严酒依言，在床沿坐下。
她挪动身体，靠了过来，将脑袋枕在了他的胳膊上。
“我就是想让你开心。”
她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定。
“只有你开心了，我才会开心。”
严酒的身体僵住了。
他低头，看着枕在自己腿上，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水珠的苏真真。
他伸出手，动作有些迟疑地，抚上了她的头发。
她的发丝很软，带着洗发水的清香，混杂着她身上独有的体温。
这种感觉，比游戏里登顶巅峰，比现实中击败任何对手，都要来得更加充实。
“睡吧。”
他最后只说出了这两个字。
苏真真没有回答，只是发出了均匀而绵长的呼吸声。
似乎在他身边，她能睡得格外安稳。
严酒也慢慢闭上了眼睛。
这一觉，睡得格外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