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脱掉上衣,露出精悍结实的身躯。
每一块肌肉都像是用刻刀雕琢而成,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
他像往常一样,在房间的空地上开始打拳。
虎虎生风。
拳风撕裂空气,发出低沉的呼啸。
汗水很快浸湿了他的短发,顺着硬朗的脸部线条滑落。
往日里能让他心绪平静的拳法,今夜却无法压下心底那股莫名的烦躁。
他收拳,走进浴室。
冰冷的水流从头顶浇下,带走身上的热气,却无法冷却那份焦灼。
洗完澡,他把自己扔到床上,关掉了灯。
房间陷入一片黑暗。
他强迫自己闭上眼,命令身体进入休息状态。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他即将坠入浅眠的时候。
一阵极其轻微的,几乎无法察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是行李箱的轮子,在光滑的地板上滚动的声音。
很轻,很慢,带着一种刻意的压抑。
严酒的身体没有动,连呼吸的频率都没有改变。
他只是在黑暗中,睁开了眼。
然后,他轻轻叹了一口气。
他没有家人。
所以他无法真正理解那种被家庭束缚的感觉。
他知道,如果是家事,他一个外人,确实没有立场去干涉。
或许,只是苏姐的父亲,真的到了弥留之际,只想让女儿在床前尽孝。
又或者,家里有哪个亲人病危,需要苏姐立刻赶过去照顾。
这些都是合情合理的,他无法阻止,也不该阻止。
但是……
万一不是呢?
万一,是家里用某种手段,逼她回去参加一场她不想要的联姻呢?
万一,她这次回去,就被没收了手机,彻底断了与外界的联系,像一只被关进笼子里的金丝雀呢?
那些在电视剧里才会上演的狗血剧情,严酒以前从不相信。
可当事情可能发生在苏真真身上时,他却无法控制地去设想那些最坏的可能。
苏姐是他的家人。
这个世界上,他唯一承认的家人。
不管是什么事,他都必须亲眼去看一看,确认她安然无恙,才能放心。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便再也无法遏制。
严酒猛地从床上翻身坐起。
黑暗中,他赤裸的上半身,肌肉瞬间贲张鼓起。
一道道流畅而充满力量的线条,在他身上清晰地浮现。
那具被他刻意压制了多年的强悍躯体,在这一刻,像是沉睡的火山,终于苏醒。
时隔多年,第一次,准备全功率运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