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图案……像是一只……眼睛?!
一只没有瞳孔,只有无数旋转的、象征着混乱与疯狂的线条构成的眼睛!
一股寒意瞬间沿着脊椎爬升!
我猛地想将石镯从手腕上褪下来看个仔细,但它卡得很紧,或者说,我的右手因为虚弱和颤抖,根本用不上力。
“老……老烟枪!”我声音发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正在不远处探查甬道岔路的老烟枪闻声立刻回头,看到我难看的脸色,快步走了回来:“怎么了?”
“这镯子……内壁……有东西!”我指着左手腕。
老烟枪蹲下身,凑近了仔细看去。他的眼神先是疑惑,随即也变得凝重起来。他尝试着帮我褪下镯子,但那石镯仿佛长在了我的手腕上,纹丝不动。
“他娘的,邪门!”老烟枪骂了一句,从腰间拔出那柄崩了口子的军刺,用刀尖极其小心地,沿着石镯的内壁,轻轻刮擦、探查。
随着他细微的动作,一些石镯内部剥落的、更加细腻的粉末被带了出来。而在那些粉末之下,那由裂纹构成的、扭曲的“眼睛”图案,变得更加清晰了!
不仅如此,在那“眼睛”图案的“瞳仁”位置,原本应该是石质的灰白色,此刻竟然……隐隐透出了一点极其微小的、仿佛能吸收所有光线的……
黑斑!
那黑斑极小,比针尖还小,若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但它存在那里,一动不动,却散发着一种与周围死寂石质格格不入的、令人心悸的……“活性”!
仿佛是一颗被埋藏在灰烬深处的、属于████的……
种子?
我和老烟枪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惊骇与冰冷。
诡镯并没有完全“净化”████的污染!
时序之主的力量抹除了坐标,封印了活体样本,但那最本源、最顽固的一丝污秽,或许早在不知何时,就已经如同病毒般,侵蚀了诡镯的核心,并在这最终的力量爆发中,以一种我们无法理解的方式,幸存了下来,潜藏在了这石化的躯壳之内!
它还在!
它一直在!
就在我的手腕上!
那冰冷的、被注视的感觉,如同无数细小的冰针,再次刺入我的骨髓。
我们以为的终结,或许……仅仅是一个更加漫长、更加绝望的轮回的……
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