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本小说网 > 灵异恐怖 > 四合院之小片警的生活 > 第215章 喜字临门算计深

第215章 喜字临门算计深(1 / 2)

四合院里,阎解成要结婚的消息像一阵带着水汽的风,吹皱了原本沉寂的邻里水面。

阎埠贵家的门楣上,提前贴上了两张巴掌大的红纸剪的“囍”字,在灰扑扑的墙壁映衬下,格外扎眼,也透着几分寒酸的精打细算。阎家屋里,气氛既紧张又带着点喜庆的忙乱。

阎埠贵戴着断了腿用胶布粘着的眼镜,趴在桌上,手里捏着一支秃头铅笔,对着几张皱巴巴的纸片写写画画,嘴里念念有词:“……借张家的桌子,三条腿不稳当,得找个石头片子垫上……王家的板凳得借四条……碗筷估摸着缺口七八副,得跟后院李家商量……红纸两张剪喜字窗花,糨糊一小勺……”他算盘珠子在心里拨得噼啪响,每一笔都是精密的算计,恨不得把一个铜板掰成八瓣花。三大妈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用红纸剪着窗花,剪刀下几个歪歪扭扭的“喜鹊登枝”,形似几分,神韵全无。

阎解成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望向门口,似乎在等着什么。“爸,”他忍不住开口,“明儿成钢哥家的自行车……”

“知道啦知道啦!”阎埠贵头也不抬,截断他的话,“车把上系两朵红纸花,显得喜庆!这是人情!天大的人情!”他强调着,眉头锁得更紧,仿佛这“人情”是笔沉重的债务。“咱们不能白用人家的金贵东西……”他停下笔,手指在纸上无意识地敲着,算计的目光在镜片后闪烁,“嗯……得表示表示……有了!”他像是终于想到了一个“划算”的方案,“从待客的茶叶沫子里匀出一小撮上品的,包好了给李公安送去!这可不算薄了!既体面,又实惠!”他为自己能想出这个“两全其美”的点子感到一丝满意,在纸上郑重地记下一笔“礼:茶叶沫(精)一撮”。

阎解成嘴角抽了抽,没吱声。他心里惦记着另一件事:“爸,明天……于莉娘家人来,咱这席面……”

阎埠贵终于抬起头,透过破损的镜片看着儿子,一脸严肃:“解成啊,这年月,能凑齐这么几桌,让你风风光光把人接进门,你爹我可是把老脸都豁出去跟街坊四邻借东西了!席面?你还想要啥席面?白菜帮子炖粉条,管够!再加点油渣提提味,搁点酱油上上色,那就是硬菜!花生米?一人一小撮!糖块?一人一颗!”他语气斩钉截铁,“记住了,是‘喜宴’,不是‘大吃大喝’!要响应号召,勤俭节约!”

阎解成心里发苦,知道再多说也没用,只得闷闷地“嗯”了一声。他心里也明白,能娶到于莉这样有工作的城里姑娘,已经是烧了高香,可这婚宴的寒酸劲儿,还是让他脸上有点挂不住。他下意识摸了摸口袋,里面揣着两张皱巴巴的大黑拾,是他自己偷偷攒下,准备明天给于莉买对不值钱但崭新的红头绳。

这时,门口光线一暗,李成钢的身影出现了。他下班刚回来,警服扣子解开了两颗,额头上还有汗珠。简宁月份大了,行动更显不便,在家里待产了。

“三大爷,解成,忙着呢?”李成钢笑着打招呼,目光扫过桌上的红纸片和剪坏的窗花,心里已了然。

“哎呀,成钢!快请进!”阎埠贵立刻换上热情的笑容,赶紧放下笔,“正说明天得好好谢谢你呢!你看这自行车……”

“您客气了三大爷,”李成钢摆摆手,径直看向阎解成,“解成,车子我擦过了,链条也上了点油,明天一早就给你推过来。东西都准备好了?”

“嗯嗯,谢谢成钢哥!”阎解成感激地点点头,“都……都齐活了。”他瞥了一眼父亲,没好意思说“齐活”的是啥。

“那就好。”李成钢看出阎解成的窘迫,转移了话题,“桌椅板凳碗筷啥的,借齐了吗?要是缺,我跟居委会那边打个招呼,看能不能借几条街道开会的长凳应应急?”

阎埠贵眼睛一亮,这主意好!街道的东西,用了不用承人情!他连忙接口:“哎呀!这……这多不好意思!不过要是李公安能帮着问问,那真是帮了大忙了!主要是怕临时借不到……”

“没事,三大爷,我顺嘴的事儿。”李成钢爽快应下。

正说着,门口又探进一个脑袋,傻柱何雨柱拎着他那个标志性的铝饭盒晃悠进来,脸上带着惯常的混不吝笑容,眼神却往屋里四处瞟。

“哟嗬!三大爷,解成,这紧锣密鼓地张罗呢!”傻柱嗓门敞亮,“我说怎么满院子闻见算盘味儿了,敢情三大爷您这账算到骨子里了!”

阎埠贵脸上的笑僵了一下:“柱子,你这话说的……”

傻柱没理他,目光落在桌上那包着几颗可怜巴巴水果糖、几粒花生米的小红纸包上,夸张地啧啧两声:“嚯!这喜糖?够……够精致的哈!一人一粒花生米沾牙缝,一块糖甜个嘴儿?三大爷,您这精打细算的功夫,真是这个!”他翘起个大拇指,语气里的揶揄毫不掩饰。

阎解成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何雨柱!”李成钢眉头一皱,语气沉了几分。

傻柱赶忙摆手,笑嘻嘻地对李成钢说:“哎呦李成钢,你别瞪眼啊!我这不是关心邻居嘛!解成兄弟大喜日子,我这当邻居的替他们高兴!替他们琢磨琢磨!”他话锋一转,冲着阎解成,“我说解成,你这新媳妇儿不是纺织厂的工人吗?听说纺织厂效益还行啊?咋地,娘家没支援点硬货?比如……弄点布头啥的?或者给你这喜宴添几个硬菜?光指着三大爷这白菜帮子炖粉条?啧啧……”他故意把“白菜帮子炖粉条”几个字咬得特别重。

这话戳中了阎解成的痛处,他猛地站起来,热血上涌:“傻柱!你……”

“傻柱,”李成钢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分量,直接把阎解成后面的话压了回去,“管好你的嘴。人家明天办喜事,添丁进口是好事。你是轧钢厂的大厨,见多识广,这年月谁家办席面能大鱼大肉?阎老师一家操持不容易,心意到了就成。你这话,不是关心,是给人心里添堵。再闹腾,咱可得掰扯掰扯你刚才这些话,是不是对群众克服困难、勤俭持家的精神有看法?”他语气平淡,但“有看法”三个字,在傻柱听来却重若千钧。

傻柱脸上的笑容彻底挂不住了。他本想再刺两句,可看着李成钢平静却极具压迫的眼神,还有那顶随时能扣下来的大帽子,心里有点发虚。他梗了梗脖子,嘴里不服软地嘟囔着:“行行行,李成钢你觉悟高!我傻柱是个粗人,说错话,我走还不行吗?走着瞧,嘿嘿……”他最后那句“走着瞧”声音不大,带着点阴恻恻的味道,拎着饭盒扭头就走。

屋里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闷。

阎埠贵叹了口气:“唉,这个傻柱,一张臭嘴……”

“爸,甭理他!”阎解成恨恨地说。

李成钢拍了拍阎解成的肩膀:“大喜的日子,犯不着跟他置气。他就是心里泛酸水儿。三大爷,街道长凳的事我记下了,现在就去问问。解成,你也甭多想,明儿个把新娘子顺顺当当接回来,比啥都强!”

“哎!谢谢成钢哥!”阎解成看着李成钢沉稳的眼神,心里的憋闷消散了不少。

李成钢又看了一眼桌上那红色“囍”字,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出了阎家门。闷热的空气扑面而来,身后阎家屋里,隐约传出阎埠贵压低了声音的叮嘱:“……糖块,一人就一颗,千万别弄丢了……”李成钢摇摇头,大步向院外走去,心里琢磨着怎么跟居委会开口借那几条长凳。

阎埠贵的秃头铅笔还在破纸上划拉,算计着每一块石头垫桌脚、每一副借来的碗筷。阎解成心不在焉,兜里的大黑拾快被他攥出水来。三大妈手里的“喜鹊”依旧像斗败的鹌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