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两毛钱?阎老师您可真敢开口!”后院王家媳妇立刻声援贾张氏,“我家小子细皮嫩肉的,冻坏了怎么办?给再多钱也不去!”
林家小子也梗着脖子喊:“我也不去!谁爱去谁去!给钱也不去受那份罪!”刘光福虽然没敢吱声,但拼命点头,表示绝对不去。
除了阎埠贵自家两个儿子,其他被点名的年轻人或他们的家属几乎都明确表示了拒绝。院子里一时间充满了抱怨声、指责声和贾张氏的哭嚎。
易中海见状,脸色沉了下来。他用力一拍桌子!“砰”的一声响,压过了嘈杂。
“都给我安静!”
他目光严厉地扫视着吵吵嚷嚷的人群,特别是那些拒绝出人又抱怨的年轻人家属和嚎哭的贾张氏,声音带着一种痛心疾首的训诫:
“瞧瞧!瞧瞧你们像什么样子!一个个的,就只顾着自己那点小算盘!阎老师家孩子愿意出力,要点补偿过分吗?让你们家孩子去排个队,为了全院的粮食,这点苦都不愿意吃?!人不能这么自私!咱们四合院,讲的就是一个互帮互助,团结一心!现在粮食紧缺,正是需要大家伙儿拧成一股绳的时候!光想着自己那点委屈、那点困难,不为全院着想,不为其他困难户着想,这院子还怎么团结?还怎么评先进?你们的觉悟呢?!”
易中海这番“人不能这么自私”的经典道德批判,配合着他一大爷的威严,瞬间让那些抱怨的家属闭上了嘴,低下头。贾张氏的哭声也小了些,但依旧抽抽噎噎地嘟囔着“我们没钱……要命了……”
人群中,李建国皱着眉头,声音洪亮地开了口,仿佛没听见易中海的道德绑架:“我们家不用占!我家自个排队!”他的语气带硬气和不愿麻烦别人的耿直,也间接表明了对这场闹剧的态度。
易中海环视四周,看到除了阎埠贵家、李家和贾张氏家哭穷闹腾明确表态外,其他原本指望别人家孩子出力的住户包括刘海中家都沉默不语了。他只好调整策略:
“好了!既然这样,那这事儿不强求!愿意出钱请老阎家孩子帮忙占位置的,晚上把钱给三大爷送去!嫌贵或者不愿意的,就像李建国家这样,自己想办法也行!没人占位置,那只能自己认!”他这话明确将责任推给了个人选择,算是给闹剧收场。
阎埠贵被贾张氏和王家媳妇等人骂得脸一阵红一阵白,但看到还是有几户家里实在缺劳力又怕买不到粮的邻居,咬着牙默认了要交钱,心里那点不快才稍稍平息。他扶了扶眼镜,没再看撒泼的贾张氏和那些拒绝的年轻人。
刘海中见状,终于再次开口。他坐在桌子后,身体向后靠了靠,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官腔十足地做了总结:“嗯哼!既然老阎愿意承担这个任务,又有一部分住户同意这个方案,其他人也各有打算,那这事儿就定了!老阎要强调好纪律和安全!就这样,散会!”他挥了挥手,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大会散了,各家各户揣着心思回了屋。傻柱撇撇嘴,嘀咕了一句“事儿真多”,上前去搬那张沉重的方。刘海中背着手,瞟了一眼兀自抽噎咒骂的贾张氏,又看了一眼正低头盘算能收几毛钱的阎埠贵,鼻孔里哼了一声,对自己两个儿子低声道:“看见了没?一个是为两毛钱亲儿子都舍得推出去受罪!一个是为一两毛钱就能撒泼打滚嚎丧!还有那些个,光想占便宜不想出力!哼!”刘光福赶紧低着头,心里却庆幸躲过一劫。
阎埠贵回到前院自家屋里,脸上掩不住一丝得意尽管被骂得不轻,但有钱挣。阎解放、阎解旷立刻围了上来。
“爸!两毛!一个位置两毛!咱家能挣不少呢!”阎解放眼睛发亮。
“钱呢钱呢?先说好啊爸,那可是我们哥俩熬通宵吹冷风挣的,得分我们一半!”阎解旷伸着手。
阎埠贵摘下眼镜用手绢擦着(刚才贾张氏那口沫横飞的样子让他觉得眼镜都脏了),脸一板:“去去去!小孩子家家的,要那么多钱干什么?给你们留着娶媳妇儿呢!这样,一个人,我给你们五分!够买俩热乎烧饼了!”
“五分?!爸您这也太抠了!”阎解放不满。
“就是!最少得一人一毛!”阎解旷嚷嚷。
阎埠贵掏出十多枚一分硬币,又抽回两分,最后在两个儿子“剥削”、“资本家”的小声抗议中,艰难地拍出一毛钱:“一人五分!爱要不要!不要拉倒!明天还省得去了!”
两个半大小子最终还是没能拗过算盘精的老爹,揣着那寒酸的“五分巨款”,嘟囔着回床上和衣躺下,准备后半夜的“远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