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会的喧嚣终于彻底散去，空气里还飘荡着竞价未果者淡淡的酸味儿。
林小白能清晰地感觉到来自李小雅、王旭磊那几几道黏着的目光。
那目光里，敬畏像一层刷得不太均匀的漆，底下还藏着点惊疑不定和小心翼翼的讨好。
“啧。”
林小白心里嗤了一声，面上却不动。
他转身，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那几个还杵在原地的家伙。
王旭磊对上他的视线，脖子下意识一缩，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林小白懒得搭理。
此时李小白的脑海中全部都是空间堡垒里面的事儿。
念头一起，就像打开了某个烦人的闸门。
空间堡垒是他安身立命、图谋未来的根本，核心的秘密，比如那诡异的“逆熵守护”特性，是打死也不能露白的。
可堡垒不是摆设，里面几百亩地要伺候，灵植要浇水除虫，收获要分拣储存，还有冰窖要维护，乱七八糟的奇物要测试整理……难不成让他天天扛着锄头去刨地？
“真他妈耽误修炼！”林小白腹诽，烦躁感像藤蔓一样缠上来。
堡垒要发展，要升级，他更需要时间冲击更高的境界。
这些杂活，必须甩出去！
目光再次投向蛮灵城喧闹的街市。
叫卖声、讨价还价声、牲口的嘶鸣、铁匠铺叮叮当当的敲打，汇成一股充满烟火气又带着点野蛮生机的洪流。
人流里，那些衣着普通、神情或麻木或精明的花仙人族身影，格外扎眼。
“就他们了。”
林小白心里下了决断。
蛮灵城最不缺的就是劳力，尤其是签了死契的劳力。
在这里，“奴隶”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就跟买头牲口差不多寻常。
用这些人打理空间堡垒的基础活计，成本低，隐患相对可控——只要契约够狠，够牢靠。
一方面，得找几个手脚麻利、脑子不算太蠢的进去干活，至少能听懂人话，别把自己的千年水凝茶这些好动作糟蹋了。
另一方面……林小白的眼神沉了下来。
契约，是关键！
他想起大食堂工会那摊子事。
陈独夫用一大块“山盟土”，搞了个覆盖全工会的“大锅饭”契约。
对着山盟土、入会的成员许下诺言、就算是立下了誓言。
约束力有，但也有办法破解。
主要图个内部稳定，防止有人卷款跑路或者背后捅刀子。
这种宽泛的契约，对付普通会员凑合、但是用在自己和自己最核心的人的身上就不合适了！
空间堡垒的秘密，一丝一毫都不能泄露出去。
看来是得多留心一下契约类的奇物。
他最初的设想极其极端——堡垒核心，只放自己绝对信任的人。
极端点，干脆谁也不放，就自己一个光杆司令！
清净，绝对安全。
但随着对空间堡垒的了解加深，他知道这不是特别现实。
空间堡垒终有一日，还是无法隐藏的。
那才是自己真正危险的时候。
“五转……领域转化……”林小白回忆着前几天雪皇给自己的科普。
空间堡垒“五转虚神境”后“需要“复刻”一段现实世界的“领域地貌”，可能是山川，可能是河流，也可能是某种特殊的环境。
这个过程，必然要和外界产生深度交互，汲取外界的地脉灵气、环境法则。
想完全关起门来搞？
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