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刚出废窑,见驼铃记方向火光冲天!
“走水了!”路人喊。
林不觉心头一沉——又一场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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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驼铃记废墟。
火已扑灭,裴驼子“悲痛”哭诉:“账本全烧了!”
但林不觉与阿骨朵绕至后巷,见一灰衣人正埋物。
阿骨朵悄近,骨刀抵喉:“埋什么?”
灰衣人吓得跪地:“是……是裴东主让我埋的印匣!”
林不觉挖出,果是沈家印匣,内藏私印。
更关键的是,匣底刻一行小字:
>“景元五年三月初八,驼铃记收。”
——走水次日,印已落入裴驼子手!
此时,户部主事带人赶来,见印匣,脸色大变。
“此乃赃物!”他欲夺。
林不觉高举印匣:“此乃沈山长失物,证驼铃记伪造地契!依《大胤律》,当呈御史台!”
围观者众,主事不敢强夺。
苏晏适时现身,收下印匣。
“裴驼子,户部主事,涉嫌伪造官契、纵火灭证、陷害沈山长。”他冷声道,“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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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二十八日,晨。
林不觉再去芸窗书坊。
沈知微正在烧纸——是白鹿书院残页。
“书院不是卖的。”她轻声道,“是给户部作‘边贸账目藏匿地’。
苏御史已申请查档,三日后进书院。
户部怕账本被翻出,才烧书院、盗印、伪造地契,制造产权纠纷——
只要书院‘权属不明’,苏晏就查不了!”
林不觉终于明白:白鹿书院是户部洗钱的壳!
西域商队走私硝石,货款经书院账面走,伪装成“捐资助学”。
而西域客知晓内情,被灭口。
如今,印匣为证,地契为假,书院案可翻。
但林不觉知道——户部背后,还有人。
裴驼子只是手,主事只是眼,
真正的黑手,
还在朝堂之上,
笑着看他们烧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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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夜巡司,林不觉将印匣拓片、纸张鉴定、沈知微证词,一一抄录。
又在卷宗末添一行:
“白鹿书院非卖,实为户部藏账之地。
烧楼,是为毁证;
盗印,是为伪造;
栽赃山长,是为阻查。
他们要的,不是书院,
是时间——
足够烧掉一切的时间。”
他知道,这份卷宗,
又会被人撕,被人烧,被人说“无查必要”。
但他更知道——
只要有人在灰烬里,多捡一页纸,
真相,就还能再活一天。
雨停了。
但暗渠里的水,
还在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