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城,天桥下,依旧是人头攒动。
说书人郭先生一拍惊堂木,清了清嗓子,满面红光:“今日,老夫继续为诸位看官讲一讲,那天音宗与赤火宗,双雄联手,在黑水河畔大破阴神门魔寇的精彩故事!话说那日,阴云密布……”
台下却响起几声不耐烦的起哄:
“哎呦郭先生,这故事都讲八百遍啦!耳朵都听出茧子了!”“就是就是,换一个吧!”“听说赤火宗前阵子把幻月教给灭了?讲讲那个呗!”
郭先生脸上笑容一僵,有些尴尬地捋了捋胡须:“好好好,诸位看官既然听腻了,那老夫就讲讲那赤火宗替天行道,剿灭幻月教魔窟……”
然而,还没等他开讲,又有人喊道:
“幻月教有啥好讲的?一群搞幻术的骚娘们!听说最近天音宗和赤火宗又打起来了?动静比上次还大!郭先生,讲讲这个新鲜的!”
“对对对!讲讲这个!”
台下众人纷纷附和,显然对这种大宗门之间的最新冲突更感兴趣。
郭先生愣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为难之色。天音宗与赤火宗全面开战的消息虽然已经传开,但具体细节和胜负如何,坊间流传版本众多,真假难辨,而且涉及两大正道宗门,一个说不好就容易惹祸上身。
但他看着台下观众热切的眼神,又不好拂了大家的兴致,只好硬着头皮,干笑两声道:“好好好,既然诸位想听,那老夫就姑妄言之,诸位也就姑妄听之。”
他再次一拍惊堂木,压低了些声音,故作神秘道:“要说这天音宗与赤火宗此番大战啊,起因嘛……嘿,此事说来,怪就怪在天音宗不讲究,失了正道宗门的气度!”
台下顿时安静下来,都竖起了耳朵。
郭先生见成功吸引了注意力,便按照坊间流传的、明显偏向赤火宗的说法继续道:“诸位想啊,那赤火宗刚替天行道,剿灭了幻月教那等藏污纳垢之所,正是耗费巨大、人马疲惫之时。
可这天音宗呢?非但不念同为正道之谊,反而趁人之危,暗中偷袭,派兵强占了原本就……呃,有些争议的炎麟山脉!”
他继续道:“这等行径,与那魔道宵小有何区别?简直是丢尽了我正道脸面!那赤火宗岂能忍下这口恶气?自然要发兵讨个公道!”
“据说啊,赤火宗大军压境,那是正义之师,气势如虹!反观天音宗,理亏心虚,只能凭借阵法龟缩防守,眼看就要支撑不住了……可惜啊,最后具体胜负如何,老夫也不知详情了,想必是天音宗付出了不小的代价才勉强守住吧。”
台下不少不明真相的听众听得连连点头,议论纷纷:
“原来是这样!天音宗也太不地道了!”“啧啧,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还是赤火宗仗义!”
舆论,再次被轻易地引导,真相被掩盖在说书人的惊堂木和迎合听众的故事之下。
与此同时,天音宗宫部。
李磐收了一大笔“保护费”,心情大好,在执法堂内喝了几杯灵酒,越想越是得意,尤其是想到柳家姐妹那娇媚的模样和顺从的态度,一股邪火直往上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