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孩子还在他们手里……”林婉清声音带着哭腔,却强忍着没掉泪,“我娘的书信里说,那孩子生下来就有块胎记,在左肩,像朵梅花,要是她有个三长两短……”
沈砚辞按住她的肩,语气坚定:“我们去废宅,但不能按他们说的来。你先跟侍卫回城里,找到苏明远,让他想办法拖延时间,我去裴府拿残玉,三更前在废宅外的老槐树下汇合。”
“不行!”林婉清抓住他的手,“你一个人去太危险,我跟你一起——我娘的仇,我不能只躲在后面。”
沈砚辞看着她眼底的坚定,终究没再拒绝。两人跟着侍卫绕到后山,刚要下山,就见大悲庵的方向冒起浓烟,火光染红了半边天。静安师太站在山门口,挥着手喊:“你们快走!就说老尼没见过你们!”
沈砚辞攥紧银簪,转身往山下跑。风里夹杂着烟火气,他回头看了眼燃烧的大悲庵,又摸了摸怀里的残玉——对方要两块残玉,到底是为了什么?那“双玉合璧”的匣子,里面藏的又是什么?
快到城门口时,侍卫突然勒住马:“前面有金吾卫盘查,好像在查带残玉的人!”
沈砚辞和林婉清对视一眼,迅速跳下马,躲进路边的草丛里。透过草叶缝隙,他们看见几个金吾卫手里拿着一块残玉——正是林守业被没收的那一块,此刻竟在李嵩的门生手里!
“裴侍郎被扣,残玉被抢……”林婉清压低声音,“他们这是早就计划好了?”
沈砚辞没说话,心里却翻起惊涛——李嵩明明被押在大理寺,却还能指挥外面的人,这说明大理寺里也有他的人。而对方急着要两块残玉,恐怕那“双玉合璧”的匣子,藏着能让李嵩彻底翻身的秘密。
他看了眼天色,夕阳已经沉到山后,离三更只剩不到两个时辰。他拉着林婉清,往城西的小巷钻:“我们从暗渠走,直接去西郊废宅——现在,只能赌一把了。”
暗渠里潮湿阴冷,头顶传来金吾卫的脚步声。沈砚辞牵着林婉清,在黑暗里摸索着往前走,手里的银簪硌得掌心发疼。他不知道废宅里等着他们的是什么,也不知道裴侍郎能否平安脱身,但他知道,这一次,绝不能让李嵩再得逞。
快到暗渠出口时,林婉清突然停住脚步,指着前面的水洼:“你看!水里有脚印!”
沈砚辞低头,借着微弱的天光,看见水洼里有几个带泥的脚印,脚印边缘沾着些黑色的粉末——是火药的痕迹。
他心里一沉,刚要提醒林婉清小心,就听见暗渠外传来一声冷笑:“沈郎君,别躲了,我们家大人在废宅里,等着跟你‘好好聊聊’呢。”
火光从暗渠出口照进来,映出十几个黑衣人的身影,为首的人手里,正拿着那半块属于林守业的残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