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小安眼底寒光暴涨。三方势力刚走,这余孽就敢找上门,是觉得他好欺负,还是狗急跳墙了?
他没动声色,神念却瞬间铺开,顺着那缕气息往下探——不是从海上来的,而是源自海底一处废弃的上古传送阵!那阵早该烂在泥沙里了,不知何时被人刻上了聚阴引魔的阵法,正偷偷抽着地脉阴气,凝出一丝微弱的诅咒之力,想远程侵蚀母亲!
好阴毒的手段!
小安心念一动,万里之外的海水瞬间凝成无形的巨手,狠狠拍向那处海底遗迹。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响,传送阵和阴阵瞬间被碾成齑粉,那缕刚凝聚的诅咒之力,也被至阳至纯的海心本源净化得干干净净,连点痕迹都没留下。
可他的眉头却拧得更紧了。
这一击虽弱,却藏着三个危险信号:冥尊的余孽早已渗透到这隐秘海域附近,藏得极深;他们摸清了母亲是他的软肋,敢在他眼皮底下动手;更要命的是,这与方丈山“幽冥有变”的警示对上了——归墟深处的威胁,已经开始往外伸触手了!
“娘,我们躲不了了。”小安收回神念,看向母亲,把方才的发现低声说了一遍。
小夭的脸色也沉了下来,握住儿子的手紧了紧:“既然躲不开,那就不躲。你是海心之主,该有你的决断。娘支持你,只是切记,别中了调虎离山的计——你的安危,比什么都重要。”
她太清楚,被动防守永远是死路。与其等着威胁找上门,不如主动出击,先把归墟的隐患除了。
夜幕降了下来,海面升起一轮明月,清辉洒在洞窟口,却驱不散里面的凝重。
小安坐在榻边,冰蓝色眼眸里的星海飞速推演着——三方势力的博弈、冥尊的余孽、归墟的异动,所有线索缠在一起,指向一个清晰的答案:他必须再入归墟。
只有彻底清除冥尊隐患,补全定海神珠,才能真正掌控海心权柄,才有资本在大荒棋局上落子;也只有摸清归墟的异动,才能提前防备幽冥的反扑。
“娘,你身子还需静养,可这里已不是久留之地。”小安抬起头,眼神沉稳而决绝,“我会用海心本源给你布下最强的守护结界,再调些可靠的上古海兽暗中护卫。我去归墟,尽快回来。”
“去吧。”小夭打断他,苍白的脸上露出温柔却坚定的笑容,伸手抚了抚他的发顶,“娘如今已无大碍,自保足够。你身负四海之责,岂能因我束手束脚?记住,无论遇到什么,都要活着回来——娘在这里等你。”
小安重重点头,不再多言。指尖流光闪烁,繁复的守护阵图顺着石榻蔓延开来,海心本源化作层层光罩,将母亲护在中央,温暖而坚韧。
月光透过洞口,拉长了母子二人的身影。一个凝神布阵,一个静静凝望,没有太多言语,却心意相通。
暗流早已涌动,旋涡即将成型。海心之主的征程,即将踏入最凶险、也最关键的一步。而归墟深处,等待他的,究竟是补全神珠的机缘,还是更深的绝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