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没拔剑,指尖弹出三枚冰锥,“咻”地飞出去,精准地扎进冰涎蜥的眼睛里。怪物痛得嘶吼,刚要扑上来,小夭已经撒出把药粉——是阳炎草磨的,遇邪气得就着,“噼啪”烧起来,金光裹着热气,把剩下的冰涎蜥逼得往后退。两个老兵趁机冲上去,刀光一闪,就斩了怪物的头。
可这动静还是引来了更多的东西。雾里的嘶吼声越来越近,无数绿眼睛亮起来,像撒在黑夜里的鬼火。“走!”相柳拔剑,冰蓝色的剑光劈散雾气,往谷底冲。小夭跟在他身边,手里攥着金针,见一只冰涎蜥扑向他侧面,立刻把针射出去,扎在怪物的七寸上——那是她以前跟他学的,知道哪里最要害。
越往谷底,冰涎蜥越凶。有只背生骨刺的大家伙,涎液喷得又远又毒,相柳为了护小夭,左肩没躲开,玄色劲装瞬间被烧出个洞,皮肤也焦黑了一块,寒气顺着伤口往经脉里钻。“相柳!”小夭扑过去,掌心凝了纯阳灵力,按在他伤口上。灵力刚碰到皮肤,相柳就颤了下,却咬着牙没哼声,只挥剑斩了那只怪物的头,“别停,母巢快醒了。”
话音刚落,谷底突然传来“轰隆”一声巨响!冰壁上的冰碴子往下掉,脚下的菌毯也跟着颤,一股比之前强十倍的邪气涌上来,像只手掐住了人的喉咙。
等他们冲过最后一群冰涎蜥,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僵住了——谷底中央,一个比马还大的肉瘤趴在冰上,暗红色的,表面爬满了像血管一样的东西,“突突”地跳,黑绿色的黏液顺着瘤子往下淌,滴在冰上就结成了冰碴。周围的冰涎蜥全趴在地上,把嘴里的血气往肉瘤里送,像在献祭。
“就是它!”相柳纵身跃起,剑上裹满了妖力,冰蓝色的光刺得人睁不开眼,直往肉瘤的核心扎。可就在剑快碰到的瞬间,肉瘤突然裂开道缝,一股黑气喷出来,化成只巨大的鬼手,抓向相柳的喉咙!
“小心!”小夭把身上所有的阳炎药粉都撒出去,金光“轰”地炸开,暂时挡住了鬼手。相柳趁这功夫,剑狠狠扎进了肉瘤里!
“嘶——”肉瘤发出尖得刺耳的叫声,跳得更凶了。可那只鬼手没散,反而分成好几道黑气,绕开金光,狠狠撞在相柳背上!他像被石头砸中,一口血喷出来,身体往后飞,剑也脱手了。
“相柳!”小夭冲过去,接住他的身体。他的背很烫,血顺着她的衣袖往下淌,凉得人发抖。两个老兵立刻挡在他们身前,可冰涎蜥已经疯了,往这边扑过来,数量越来越多。
相柳靠在小夭怀里,喘着气,指尖还想凝妖力,却连抬手的劲都没了。肉瘤被扎了一剑,跳得更乱,邪气也更重,周围的冰开始融化,谷顶的冰碴子还在往下掉。小夭抱着他,眼泪掉在他的脸上,却咬着牙说:“别怕,我在。”
她把相柳放在冰上,拿起他掉在地上的剑,又从药囊里掏出最后一包阳炎药粉,撒在剑上。金光裹着剑光,她朝着肉瘤冲过去——哪怕拼了命,也要把这东西毁了,也要护着相柳。
相柳看着她的背影,心口像被什么揪着,突然用尽全身力气,喊了声:“小夭!”
谷里的风更凶了,邪气裹着雪粒,打在人的脸上。可小夭没回头,只握着剑,往前冲。她知道,相柳在后面等着她,他们得一起活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