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里啪啦!
哐当!!
一时间,聚义厅内乱作一团。
五人以寡敌众,虽然戴着镣铐行动不便,却凭借着远超常人的战斗经验竟与数十名寨中壮汉打得难分难解,隐隐还占据了上风!
“这帮家伙……这怎么可能啊!”
常岳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脸色由最初平静变成了惊怒。
他万万没想到,这几个灵力被封、戴着沉重镣铐的家伙,竟然如此难缠!而且个个出手十分狠辣不带犹豫!
“够了!都给我住手!!”
“!”
一声苍老却充满威严的怒喝,如同惊雷般在混乱的大厅中炸响,震得所有人耳膜嗡嗡作响。
激斗中的双方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于念生五人迅速靠拢,狂天野意犹未尽地踹开被他勒得半死的壮汉,骂骂咧咧地退回到队伍中。
啪嗒,
啪嗒!
只见从大厅内侧的阴影中,缓步走出一位老者。
他头发花白,梳得一丝不苟,面容清癯,穿着一身干净整洁的灰色麻布长袍,与周围那些粗犷的寨民截然不同。
他手中拄着一根隐隐透着光泽的乌木手杖,眼神深邃,不怒自威。
“族长!”
“族长!”
“族长”
周围的壮汉们见到老者,纷纷收起武器,躬身行礼,脸上带着敬畏。
常岳脸色一变,上前一步,
“父亲,您怎么来了?这几个人……”
“闭嘴!还没闹够吗?成何体统!!”
白发老者厉声打断了儿子的话,目光如电扫过他,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父亲吗?竟敢擅自动用族卫,对客人刀兵相向!险些酿成大祸!还不给我滚回去闭门思过!”
“是……父亲。”
常岳被骂得不敢抬头,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他狠狠地瞪了于念生等人一眼,悻悻地退出了大厅。
白发老者这才转向于念生五人,脸上瞬间换上了一副和煦的笑容,仿佛刚才的冲突从未发生。他拱手行礼,
“呵呵呵,老朽名为常昊,忝为本族族长。方才犬子冒犯了诸位贵客,实在是管教无方,老朽在此向几位赔罪了,还望诸位海涵,莫要与那浑人一般见识。”
“哼!你说得倒是轻巧啊!”
狂天野脾气最直,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
“一进来刀都架脖子上了,差点把我们砍了,现在一句赔罪就想揭过去?当我们是泥菩萨没脾气吗?”
章向阳宇也捋着胡须,阴阳怪气地附和,
“是啊,族长大人。我等诚心前来,却遭此待遇,若非还有点自保之力,此刻怕是已成阶下之囚,甚至刀下之鬼了。此事,恐怕不是一句误会就能轻易了结的吧?”
于念生没有立刻说话,他仔细打量着常昊。这老者看似道歉,眼神却深邃难测,那份从容远非其子常岳可比。
于念生缓缓上前一步,目光平静地与常昊对视,
“族长,令郎之事,我们可以不计较。但,若想获得我们的信任,贵寨也需要拿出相应的‘诚意’。毕竟……我们可不想后续再发生任何不愉快的事情。”
于念生目光扫过地上那些呻吟的寨中壮汉,意思不言而喻,
常昊目光在几人脸上停留片刻,脸上的笑容更加“真诚”了几分,
“哦呵呵呵,小友所言极是!是老夫管教不严,让诸位受惊了。作为赔罪,老夫愿为诸位解答禁地的一切疑惑,并提供住所和食物。只盼能化干戈为玉帛,如何?”
他侧身,指向旁边那些粗糙的木椅,
“诸位,请坐吧。”
于念生与章向阳宇交换了一个眼神,微微颔首。
“既然族长如此有诚意,那我们再推辞,就显得不识抬举了。”
于念生率先走到一张椅子前坐下,姿态从容。
“妈耶!是水!”
狂天野见状,也大大咧咧地一屁股坐下,抓起桌上一个陶土水壶,也不管是谁的,
“咕咚咕咚”
灌了几大口,然后抹了把嘴拍着桌子喊道,
“族长!别光说啊!赶紧叫人弄点吃的上来先!老子肚子都快饿瘪了!!!”
章向阳宇也优雅地拂了拂袍袖(尽管袍袖早已破烂),
“章某也确实腹中饥馑,不如先让庖厨准备些饭食,我等边吃边聊,岂不美哉?”
“我……我也饿了。”
阳海南依旧憨憨举起手来。
枭叶则兴奋地在椅子上扭动身子,
“妙啊!刀兵之后,共享美食!冲突与和解,生存与享乐,这才是生命的完整韵律!”
常昊看着这五个风格迥异,嘴角微不可查地抽搐了一下,但脸上依旧维持着热情的笑容,对着厅外扬声道,
“来人!速去准备酒食,好好款待几位贵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