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燕文川装醉,许忠义顺势提议:
“雷司令,嫂子,文川看来是真不行了。这样吧,我让我的司机开车,先送他回去休息。顺便也送小冉妹子回学校吧,明天她不是还有课吗?正好顺路。”
“哎呀,那太麻烦许主任了!”
雷小冉闻言大喜,立刻主动凑到燕文川身边,搀住他的胳膊。
装醉的燕文川身体一僵,内心哀嚎:救命啊!这简直是公开处刑!他只能继续“不省人事”,任由雷小冉在他身上“揩油”,感受着旁边司机孙师傅投来的同情(或许是羡慕?)目光。
一代精英特工“火山”,此刻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一行悲愤的泪水,只能默默往心里流。
送走了“醉醺醺”的燕文川和依依不舍的雷小冉,客厅里暂时安静下来。
许忠义好整以暇地品着茶,并没有起身告辞的意思。
雷振山也是明白人,知道戏肉来了,于是主动开口:“许主任,要不,咱们书房喝杯醒酒茶?我这里有点今年的明前龙井,还不错。”
“哦?那可是好东西,一定要尝尝。”
许忠义笑着起身,“正好,也有些工作上的情况,想跟雷司令单独汇报交流一下。”
两人相视一笑,各怀心思,一前一后走向了书房。
真正的交锋,此刻才刚刚拉开序幕。
书房里,雪茄烟雾缭绕得像战场上的硝烟。
许忠义把玩着青瓷茶杯,突然开口,像一把快刀直接劈开虚与委蛇的客套:“雷司令,前几天圣母医院那场枪战,动静不小啊。”
雷振山心里咯噔一下,脸上却稳如老狗:
“听到了。我也纳闷,江城这地界,哪儿来的悍匪?总不能是地下党吧?”
他端起茶杯,手指稳得不像话,心里却骂了句娘——这小白脸不按套路出牌啊!
“地下党?”许忠义轻笑一声,像在听个笑话,“经过上回清洗,他们早就伤筋动骨了。能在江城拉出这种专业队伍的,只有正规军。”
他目光如探照灯般扫过雷振山,“而且是嫡系。”
雷振山把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发出“砰”的一声:“许主任这是要给我扣帽子?拿证据说话!”
“证据?”许忠义身子前倾,压低声音,“保密局想查,就没有查不出来的。但我许忠义,”他指了指自己胸口,“是个生意人,最讨厌打打杀杀。我信奉的是和气生财。”
雷振山眯起眼睛,脑子转得飞快。
这唱的是哪出?
陈恭如派来钓鱼执法?还是真如传闻所说,这位“财神爷”只认钱不认人?
“雷司令不必猜我。”
许忠义仿佛看穿他的心思,“看行动就行。医院那件事,我会让它变成‘军队内部某些人因鸦片被截而报复保密局’,跟您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他顿了顿,加重语气,“死者的家属,会收到最高标准的抚恤金,我私人出钱。”
雷振山的手指无意识地在膝盖上敲打。
这诚意,确实够分量。
但他混迹官场多年,深知天上不会掉馅饼。
“当然,这只是见面礼。”
许忠义话锋一转,“我的价码,还得看雷司令接不接得住。”
“什么价码?”
“第一,陈恭如来江城的全部任务细节,包括上级指令、进展和后续安排。”
许忠义伸出两根手指,“第二,松本五郎和那个漏网的‘樱花’特工的下落。”
雷振山猛地坐直了身体,之前的慵懒一扫而空。
这两个情报,一个是保密局的顶级机密,另一个则关乎那该死的细菌武器。
许忠义把这俩重磅炸弹甩出来,等于是把半条命交到了他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