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恭如此人,老谋深算,能力不俗,但同时也贪恋权位,手段狠辣。为了稳固地位,他甚至可以对自己的妹夫下杀手。
新官上任,他迫切需要立威(剿灭海蛇小组)和施恩(笼络手下人心)。
立威靠能力和功劳,施恩嘛,自然要靠实实在在的“银弹”。
许忠义心中冷笑,你要是真是个油盐不进、两袖清风的清官,我倒不好接近了。既然你贪,那就好办了!
“陈站长这是说的哪里话!”
许忠义表现得极为豪爽,仿佛对方说的只是请他喝杯茶那么简单,“大家都是为局座办事,理应互相照应!您的事,就是我许忠义的事!”
说着,他二话不说,直接从西装内袋掏出支票本,唰唰唰几笔写下了一个数字,利落地撕下来,塞到陈恭如手里。
“陈老哥新官上任,小弟也没准备什么像样的贺礼。一点茶水钱,区区二十五万美金,不成敬意,权当是给老哥和江城站的兄弟们接风洗尘了!往后有什么需要,随时开口!”
二十……二十五美金?!
陈恭如纵然城府极深,握着那张轻飘飘的支票,手指也忍不住微微颤抖了一下。
他努力维持着面部表情的平静,但眼底深处那一闪而逝的震惊与狂喜,还是被许忠义精准地捕捉到了。
‘呵,又是一个被贫穷限制了想象力的家伙。’许忠义心中暗笑,‘看你这手抖的,跟得了帕金森似的,还跟我装淡定?’
陈恭如深吸一口气,迅速调整好状态,将支票稳妥地收好,语气带着几分真诚的感慨:“许老弟……如此厚谊,陈某……铭记五内!日后在江城,乃至在整个系统内,但有驱策,绝不推辞!”
这笔巨款,足以让他在江城站迅速站稳脚跟,笼络住一大批人心。
他对许忠义的“豪”和“上道”,有了全新的认知。
就在包厢内气氛一片“和谐融洽”之际,车厢过道里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一个穿着体面西装、戴着金边眼镜的年轻男子,似乎是因为火车晃动,手中端着的热水杯一个不稳,整杯水都泼洒在了邻座一位年轻女孩的裙子上。
“啊!”女孩惊叫一声,猛地站起。
“对不起对不起!实在抱歉!我不是故意的!”眼镜男连连道歉,手忙脚乱地想要帮忙擦拭。
“你长没长眼睛啊!我这裙子很贵的!”女孩又羞又怒,声音带着哭腔。
周围乘客的目光纷纷被吸引过来,一时间,争吵声、劝解声、看热闹的议论声此起彼伏,显得颇为混乱。
包厢内的许忠义,目光淡淡地扫过门外那场小小的闹剧,嘴角不易察觉地微微向上牵动了一下。
好戏,看来已经悄然拉开帷幕了。
这趟通往江城的列车,注定不会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