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科长仁义啊!”
在一片惊叹和议论声中,许忠义面无表情地转身。
心里拨着算盘:棒槌这枚棋子还没废。现在让他去扛大包是堵众人的嘴,更是磨他的性子。
货场那边鱼龙混杂,正好让这小子重新摸清各路物资的底细。
等风头过去,奉天城地下那几张谁也没在意、却直通城防工事和各大衙门的老旧图纸,还得靠这个“自己人”去挖出来。
等大军围城,这些图纸就是插向敌人心脏的尖刀!
三天后,陆桥山办公室茶香袅袅。
“老弟你这手玩得漂亮!”
陆桥山拍着电报大笑,“学运平了,物价稳了,郑老板亲自嘉奖!哥哥我脸上有光,全是托你的福啊!”
他亲热地揽过许忠义的肩膀,压低声音:“陈长官下周就到,这位置......”
手指在“督察处长”字样上重重一点。
许忠义躬身递茶:“全仗陆哥提携。”
垂眸时眼底精光一闪。
陈长官?
那个着名的“运输大队长”?
他来了,就好比给快沉的破船又凿了个洞,东北这锅水,想不沸腾都难了!
他许忠义正好浑水摸鱼,借着这位“长官”的东风,把那些见不得光的秘密,连根拔起!
东北解放至少提速两年!
当夜,许忠义站在阳台上俯瞰奉天城。
黑市米价被他按在腰斩线,学校领到足额助学款,连城防军都乖乖听他调遣。
现在全城都在传唱“财神爷仁德”。
他甚至听说,有个老学究真在城隍庙给他立了个长生牌位。
他对着夜空举杯,敬的是未来那些被迫用金条换机票的蠢货,敬的是即将充公的万贯家财。
玻璃杯映出他带笑的嘴角。
“等陈长官一到,也该收网了!”
三天后,奉天机场。
许忠义带着全套仪仗队等在舷梯旁,身后二十辆吉普车排成贪吃蛇,仪仗队站得比电线杆还直。
陆哥走好!
他朝着天空挥手,嘴角快咧到耳根。
陆桥山的专机刚冲天而起,许忠义就憋不住笑出了声。
你不是喜欢牌面吗,给你!
就当是给你送行了!
转头就冲小洋楼狂奔。
今天非要和媳妇在进口席梦思上滚三圈庆祝!
小洋楼一张席穆斯大床垫,看着就奢侈舒服,中间被压变了形。
顾雨菲正被压在变形床垫上,电话铃跟催命似的响。
她气呼呼抓起话筒:谁啊?!...等等。
挂断电话,表情古怪。
“李维恭让你三分钟出门,必须正装!”
许忠义把骨头一扔:“哟,送钱的来了。”
顾雨菲愣了两秒,猛地拍大腿:“你说陈...那个着名运输大队长?”
要说这督察处,平日都穿便装摸鱼。
突然让换正装,就跟婊子突然立牌坊一样——准是来大人物了!
这都不用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