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敏喉头一哽，指甲掐进旗袍缝线里：“杀人！我的杀父仇人！”
许忠义突然笑起来，手指敲着桌面哒哒响。
“让我猜猜...该不会是那个郑副处长吧？”
方敏一愣，她没想到许忠义竟然知道。
“就是他！”方敏眼圈瞬间红了。
“当年他跪着给我爹当学生，转头就投靠鬼子当汉奸！现在倒好，摇身一变成了党国新贵！”
许忠义突然俯身逼近，阴影笼罩住她：“让我宰了自己同僚？你知道就凭你刚才那句话，我就能把你和你那些学生全扔进黄浦江喂鱼？”
你要抓我？
抓你？他倾身捏住她下巴，我为什么要抓你，我更好奇复仇女神开什么价？
方敏扑通跪地，衣襟被泪水浸湿深一块浅一块：“只要您点头，我这辈子给您当牛做马都认！”
“报答？”
许忠义用手指挑起她下巴，像鉴赏古董般细细端详，“总得先验验成色吧？”
空气突然凝固。
方敏只觉得耳根发烫。
这男人说话带钩子，要是放在平时，她早该甩脸色走人了。
可眼下这情形，她比菜市场案板上的鱼还被动。
其实从她答应刘振民，来的酒店的时候，结局已经注定了不是吗？
方敏咬得嘴唇发白，想起今早对着镜子练习时，口红涂了又擦......
终究还是走到这步。
“要是您说话算话......”她抓住他手腕，掌心滚烫。
“我现在就能......”
她攥紧衣角，指甲掐得生疼。
胸腔里那点不甘心，倒被砰砰的心跳声盖了过去。
许忠义的手指突然抵在她唇上，冰得像把刀。
条件？
他嗤笑，现在是你求我，不是我求你。
“现在我要看到你的诚意.....”
许忠义的手揽住她的腰际，像黄浦江的潮水不容拒绝。
方敏闭上了眼.......
第二天清早，方敏摸到身旁空了的床铺，睁眼盯着天花板上晃眼的水晶灯。
什么新女性，什么独立自强，最后还不是走了姨太太的老路。
她自嘲地扯了扯嘴角，这世道真的变了——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可当管家把那张薄薄的支票递来时，她的手指竟止不住发抖。
三十万美金，一年的教育经费！
早已经断粮停灶的食堂，今天终于可以开火了！
她忽然想起父亲常念叨的文人风骨，现在才明白那都是吃饱了的人才配讲的门面话。
谢了。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颤。
原来钱摸起来是有温度的，滚烫滚烫，像刚出笼的馒头。
但她根本就想不到，其实就算她不提这两个条件，许忠义也会去做。
缺什么也不能缺少教育经费，以后的发展靠的还是人才！
至于姓郑的和肖途这帮人，他本来就没打算放过！
所以.......
方敏算不算被........
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