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昭南眼中浮现一丝不悦:“你现在想这些,不如好好想想如何出招提升名气。”
鱼幼薇切了声,懒洋洋道:“没用了,耍不过这种高手,人家随便一出手都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手段,怎么玩儿?恕我直言,世子啊,省省银子吧,输了。”
闵昭南还有些不服气:“我堂堂越王世子,富有一国,难道还……”
鱼幼薇纤手轻轻一摆:“那又如何?当年王世充、窦建德,那个不是一方豪雄,还不是在陛下举手投足间土崩瓦解,有时候啊,人得看得清局势,赔了夫人,没必要再折兵呢。”
闵昭南有点烦躁:“难道就这样认输?”
鱼幼薇一拧身坐在他怀里,勾住他的脖子眼神妩媚:“我的闵大世子,你不过是要面子,幼薇给足你,我会参赛,也会好好表现,让你足够风光即可,夺那花王对你并没有实在意义。”
她这样一说,闵昭南的不悦似乎也消散许多,而且目光也才真正转到鱼幼薇关注的话题。
“一连串闪电手段,的确打的人措手不及,但崔、郑、裴也太软了些,如此轻易被人拿捏住。”
“没办法,招招锁喉,但真正有意思的,并不在所谓花王之争,你恐怕也发现了,这潭水有点浑浊呢。”
闵昭南眼神微动:“幕后有博弈……”
“嘻嘻,世子冷静下来的时候,还是很敏锐的。就拿这侯君集来说,可是和郑家一直在斗法,他这种从来不去青楼的人忽然要代什么远房侄子出面挺一个花魁,然后还闹出这么大场面,本身就耐人寻味不是么。”
闵昭南动容:“你是说……上面那位……”
鱼幼薇凝视他的眼睛:“那位心思,你们都知道,否则你也不至于像个质子般蜷缩在长安。”
闵昭南双目猛地收缩:“他要对门阀动手……”
“门阀世家,藩属豪强,但凡影响他专断独行者,哪个不在这位眼里?根根都是刺啊。”
闵昭南神色肃然:“说得对……只是没想到,你身在青楼,居然看得这么清楚。”
鱼幼薇笑眯眯指了指自己高耸的胸口:“胸有玄机,可不是说大哦,但大胸的确有料……”
风情万种,可闵昭南此刻心神早已不在此。大手揽住她的腰肢道:“我的才女,那你倒说说,倒阀、削藩,那位会不会真的去做。”
“我的聪明世子,你要看到问题关键,那位恶门阀世家,关键在于把持官场,干预政令,垄断晋升渠道,而你与门阀不同,属藩属国,只要称臣纳贡,不乱动心思,那位短时间可不会考虑偏远南越,但问题是你那位父王明里谦卑,暗地里心思活络,太容易引发祸端,要知道,大唐这些骄兵悍将很久没有立功机会了,但凡找到一点把柄,信不信朝堂之上抢战的能打破头。”
闵昭南听着越发动容,也有些紧张:“你……莫要胡言乱语,父王从来对大唐忠诚不二……”
鱼幼薇笑着抚摸他的面颊:“自欺欺人有必要么?世子殿下,想让我说,又不敢听,但我要提醒你,大唐以武立国,而这位陛下更是天策上将,古来未见之尚武帝王,他呀,可有一颗气吞八荒六合、不让秦皇汉武之心呢。在这种人眼皮底下,番邦小国求生可大不易。”
既然她都直指陛下,闵昭南索性也不装了:“你刚才说,短时间不会考虑偏远南越,但未来呢?我们总不能坐以待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