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崇顿时大吃一惊:“谁他娘在胡说八道!”
“不知道啊,但现在大街小巷都传遍了,群情激奋啊,您的府邸都被围得水泄不通,臭鸡蛋烂菜叶丢的满院子都是,他们骂您下作无耻,整个崔家都吃了挂落,长安所有铺面都被人围堵,生意也没法做了。”
崔崇懵逼:“这,怎么会这样?是谁?老子要扒了他的皮!”
“确实不知道啊,但这件事已经闹得长安大乱,连许多高官勋贵都在鄙薄我崔家。”
裴元礼震惊中赶忙道:“崔兄,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这下子麻烦大了,全长安的百姓可得罪不起,崔家在长安的生意很可能因此衰败,若再被有心人利用,被迫退出长安都大有可能,崔阀主饶不了你啊。”
崔崇顿时一个激灵醒过味来。
自己代表的是崔家,做出这种事,以后谁还买崔家东西,长安上百门面恐怕都有闭店之危。尤其是那句有心人利用,让他直接想到天上那双眼睛。
要知道,这双眼睛的主人对门阀世家深恶痛绝,哪怕其本人也出自门阀,但只要有机会,为谋集权,对本宗出手都绝不会有丝毫手软,何况外人。如今,那些凑热闹的高官勋贵或许就是嗅到了政治气息,开始投那位所好了。
而自己引发这等乱子,自然会被家族严厉惩处,弄不好会被流放千里之外,所有荣华富贵付诸东流。
“这,这,这该怎么办……”他直接慌了神。
裴元礼眼珠子转动几圈:“证据,他们没有证据,我们便死不能承认。”
“那是自然,本公子本来也没做过。”
“没做过?那丫鬟还好,我们死不承认也没人能找到证据,但文母呢?说的是扣押啊,除非一丈青她老娘安然无恙的在大街上溜达,否则只要见不到人,我们说啥都没人信。”
裴元礼的话当即提醒了崔崇:“那快啊,快去找郑阳,让他把文素青的老娘放出来。”
裴元礼一把拉住火烧火燎的崔崇:“你不能去啊,你要去了,岂不是坐实了?”
崔崇反应过来,“那你去,快!”
裴元礼苦笑摇头:“我也不行,谁都知道咱俩一伙的。只要跟你我有关的人都不能出面,你想没想过,一丈青她老娘放出来,只要坚持咬我们一口,便直接坐实我们办过这事儿。”
“那怎么办?坐以待毙?”
崔崇嘴角瞬间都冒出火泡。
“如今之计,只有让郑家出面,以一丈青她老娘害死过夫君才扣留她为由,对公众做出个解释。”
闵昭南此刻插了句嘴:“那岂不是把郑家推到风口上,郑阳忙着争家主,这等事他会做?照我看,他只会故作不知,反正矛头又不是指向他。”
崔崇眼珠子发红:“那便是置我于水火,他敢如此不顾道义?”
裴元礼脑子也乱了,出面,就是坐实,而要是不出面动用两家力量要郑阳放人,的确郑阳会不闻不问明哲保身。
“或许……唯一的办法是公开大张旗鼓出面,向郑家要人,才能坐实非我们所为,而且郑家还必须交出来……”
“我明白了,侯君集,一定是侯君集,他要利用我们两大门阀之力逼宫郑阳,这是在为一丈青出面要人。”
崔崇出身名门,毕竟不是彻头彻尾的蠢货,这功夫已经醒过味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