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天罡并未追问,却道:“听吾徒说,小哥一身刀法传承令祖,乃军阵搏杀之法,颇为犀利。”
“粗浅把式罢了,小子资质平庸,身无灵根,无法做到引灵淬体,成就终归有限。”
袁天罡道:“蓝衣认为,汝之搏杀技相当高明,仿佛经历过战阵搏杀磨砺。”
唐叶笑道:“那是家祖教导有方罢了。”
“嗯,令祖曾久经战阵?”
唐叶点头:“边塞大头兵,厮杀了四十年,终感身心俱疲,方才隐入山林避那战乱。”
“兵,国之重器,令祖四十年鏖战,值得赞佩。”
唐叶道:“家师也曾为家祖感慨,还为祖父做过诗呢。”
“哦?那一笔字足见令师文华,诗文必定不俗,袁某倒想听听。”
唐叶挠挠头:“呃……我想想……”
片刻,他放下扫帚:“不知道记得对不对,您听听便好。”
……
“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
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
汉下白登道,胡窥青海湾。
由来征战地,不见有人还。
戍客望边邑,思归多苦颜。
高楼当此夜,叹息未应闲。”
……
李世手拿文稿慢慢诵读一遍,连连点头。
“好诗,好诗。笔触雄浑豪迈,写尽边塞迤逦壮阔,更写出戍边将士思乡深情,这是在感慨战争残酷啊。”
袁天罡颔首:“堪称绝世之作,除诗文卓绝之外,这笔字,更是狂放桀骜,仿佛揉碎漫天云,却风骨凛然。”
李世点头:“此文传出,必当长安纸贵。”
袁天罡道:“那太白先生,定为不世奇人。”
李世点头:“蓝衣已经派人去苍龙山寻访,好似对次子也颇为上心。”
袁天罡道:“其师固然文采飞扬,其祖父也绝非等闲人物。我降临院中动用了玄门秘术,就算大宗师也不可能察觉,但我发现,他后颈汗毛炸起,瞬间已经察觉到我。”
李世眉峰一动:“有意思。”
“最有意思的是,此子在极端瞬间便放松下来,我猜测,他是察觉我没有杀意。”
“哦?一个十八九岁年轻人,能察觉到国师就已经堪称逆天,还能做到这一步?”
“的确做到了,我知道有一种人,身经百战,对危机不是靠修为察觉,而是浸淫沙场多年练就的本能直觉。”
“可他只有十八岁,如何身经百战?”
袁天罡点点头:“奇也就奇在这里。臣观此子,看似普通,却英华内敛,深藏百战杀伐之气,但他确实从未上过战场。”
李世点头:“国师目光之敏锐,举世罕见,应不会看错,这小子……有点意思了。那把刀,你觉得可以量产?”
袁天罡道:“等他打造出来,届时臣与陛下一同看看这横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