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兄弟姐妹,能依靠的,就只有你。
鬼母在山里,冷冷清清,没人可怜她,没把她好好安葬,九泉之下,肯定特别难过。
你要是不嫌麻烦,也不怕花钱,就把她好好安葬,也算是了了她的心愿。”
王子服听了,忙点头答应,可那荒郊野岭的,根本找不到鬼母的坟啊。
婴宁说:“没事儿,你别担心。”
没过几天,夫妻雇了辆马车,拉着棺材进山。
荒草丛生、烟雾缭绕。
婴宁七拐八拐,居然真的找到了鬼母。
尸体还保存得挺好,皮肤啥的都还在。
婴宁一下子扑上去,哭得那叫一个伤心,眼泪直掉。
两人把鬼母放入新棺,和秦氏葬在了一起。
当天晚上,王子服做梦,梦到鬼母来跟他道谢。
他醒来后,就把这事儿跟婴宁说了。
婴宁说:“我昨晚也看到她了,她还让我别吓到你呢。”
王子服有点遗憾:“哎呀,应该和她多聊会儿呢。”
婴宁说:“她是鬼啊,人多的地方阳气重,她哪能待太久呢。”
王子服又问起小荣,婴宁说:“小荣也是狐仙,可机灵了。
狐母留下她照顾我,每次有吃的都先喂给我,所以我一直都很感激她。
昨天我问鬼母,鬼母说小荣已经嫁人了。”
每年寒食节,王子服和婴宁夫妻,都会去秦氏的墓前,认认真真打扫。
虔诚祭拜,从没落下过一次。
过了一年,婴宁生了个大胖小子。
这小家伙,在怀里一点都不认生,见人就笑。
跟他娘的性格,简直一模一样,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啊!
……
周日,巫梅刷着手机:“蒲先生,您笔下的婴宁,可真是个有趣的人物,您当时,咋想出这么个角色的呀?”
“巫姑娘,实不相瞒,婴宁这角色,乃是我对世间真性情的一种寄托。
你瞧她,整天乐呵呵的,笑起来没心没肺,仿佛世间烦恼,皆与她无关。”
巫梅嘴角上扬,“是呀,我一开始也觉得她傻乐呵,没心没肺的。
可她在墙根下,给那邻居小子设的局,又让人觉得,她机灵得很,这反差感太有意思了。”
蒲松龄似乎被逗乐了,“哈哈,正是如此。
她看似憨傻,实则内心聪慧。
这世间之人,多以表象示人,而婴宁却以笑掩心,让人捉摸不透。”
巫梅思索片刻,继续问道:
“但说到她对鬼母的感情,从之前的傻笑,到最后伤心痛哭,这种转变,您想表达什么呢?”
蒲松龄回复得很快:“巫姑娘好敏锐的洞察力。
婴宁对鬼母的深情,一直藏于心底。
她平日的笑,是对生活的一种态度,也是对内心脆弱的一种掩饰。
当她觉得时机成熟,才释放出内心的情感,可见她并非没心没肺,而是情到深处自然浓。”
巫梅点点头,又问:“那您提到的山里那种叫‘笑矣乎’的草,是不是有什么特别寓意呀?”
蒲松龄解释道:“这‘笑矣乎’,寓意着纯粹的快乐。
在我看来,婴宁就如同这草,能给人带来发自内心的欢乐。
相比之下,那些所谓的合欢花、忘忧草,虽也美好。
却少了几分纯真,多了些矫揉造作,哪比得上婴宁的质朴真实。”
巫梅感慨万千:“蒲先生,您这一番解释,让我对婴宁又有了新的认识。
她就像一面镜子,照出了世间复杂与纯真。”
蒲松龄回复:“巫姑娘能有此感悟,实乃吾之幸事。
希望你在这纷繁世间,也能如婴宁般,保持一份纯真与豁达。”
对话结束,巫梅久久回味。
感觉自己,透过手机屏幕,走进了那个奇幻又真实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