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颤抖着靠近门缝,往外一看,只见那女子立于门外。
脸上的温柔早已不见,满脸狰狞。
她盯着蝇拂,咬牙切齿,许久才转身离去。
众人本以为危机已过,可不多时,女子又折返回来。
这次她更加愤怒,怒喝一声:“啍,拿道士唬我,我定不会放过你!”
说罢,猛冲上前,扯碎蝇拂,破门而入,扑向王生。
王生躲避不及,女子一把撕开他的腹部,掏出心脏,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陈氏惊恐地尖叫起来,那声音划破夜空,婢女们闻声赶来。
看到这血腥的一幕,皆吓得呆立当场,不知所措。
次日清晨,王家笼罩一片悲痛。
陈氏强忍着悲痛,让王生的弟弟二郎去找宋焘。
二郎一路小跑,来到青帝庙,将事情经过告知宋焘。
宋焘听闻后,怒不可遏,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我本慈悲,这孽畜竟敢如此猖獗!”
当即与二郎赶到王家。
宋焘在王家四处查看,低头沉思。
片刻后,他说道:“此妖未走远,应在南院。”
二郎惊讶不已,说道:“南院乃我居所,并无异常啊。”
宋焘问道:“今日可有陌生人前来?”
二郎回想了一下,说道:“晨间有一老妪,说是想来做帮佣。
家人觉得她来路不明,没答应,她便留下了,一直在南院附近徘徊。”
宋焘笃定地说:“正是此妖!”
说罢,宋焘手持木剑,立于庭院中央,大声喝道:“孽魅,还我蝇拂,受死吧!”
那老妪在屋内听闻,吓得惊慌失措,知道事情败露,夺门欲逃。
宋焘眼疾手快,一个箭步追上去,一剑刺去。
老妪躲避不及,摔倒在地,人皮瞬间脱落,化作一只厉鬼,发出猪叫声,令人毛骨悚然。
宋焘毫不留情,手起剑落,砍下厉鬼头颅,厉鬼化作一股浓烟。
宋焘拿出一个葫芦,将浓烟吸入,收好葫芦与脱落的人皮,准备离开。
陈氏见宋焘要走,急忙哭着哀求宋焘救王生。
宋焘面露难色,无奈道:“我法力有限,无法让他起死回生。
但我知晓一人,或许有办法。
集市上有一疯者,行为怪异,言语癫狂,但据说他有些神通。
夫人若去求他,无论他如何羞辱,都不要恼怒,或许他能救你相公。”
陈氏与二郎不敢耽搁,赶忙来到集市,四处寻找。
找了许久,终于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疯子。
只见他浑身污秽不堪,鼻涕垂挂在嘴边,正癫笑着,唱着一些听不懂的歌。
陈氏跪地,哭述事情缘由,恳请救王生一命。
疯子听后,先是一愣,随即大笑。
“佳人这是看上我了?
人死不能复生,救他作甚?”
陈氏苦苦哀求,声泪俱下。
疯子变本加厉,让陈氏吃下痰唾。
陈氏想起宋焘的叮嘱,咬咬牙,强忍着恶心,闭上眼吞下。
疯子大笑着转身离开,陈氏与二郎不敢懈怠,一路跟随至庙中。
可刚进庙门,疯者却突然消失不见。
陈氏无奈,只得回到家中。
她看着王生的尸体,悲痛欲绝,抱着尸体痛哭起来。
哭至声嘶力竭时,突然一阵恶心,忍不住吐出一物,落入王生胸腔,竟是一颗跳动的人心。
陈氏又惊又喜,赶忙找来布条,小心包扎王生伤口。
半夜时分,屋内寂静无声,陈氏守在王生身旁,眼皮沉重。
突然,她听到一丝微弱的呼吸,仔细一听,王生有了鼻息。
陈氏大喜,一夜未眠,守着王生。
天亮时,王生缓缓苏醒,眼神中迷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