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角:全景\/历史的洪流
永安二十六年,春。
距离那场惊心动魄的“上元节政变”,已经过去了整整十年。
对于史书而言,十年不过是弹指一挥间,几行墨迹便可带过。
但对于大魏的百姓而言,这十年,却是翻天覆地的“新生”。
曾经那个内忧外患、贪腐横行、饿殍遍野的旧大魏,似乎只存在于老一辈人茶余饭后的唏嘘之中。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正如朝阳般冉冉升起、光芒万丈的“新纪元”。
壹·朝堂之高
金銮殿上,早朝的气氛早已不再是死气沉沉,而是充满了一种昂扬的活力。
龙椅之上,坐着一位十四岁的少年天子——萧念。
他不再是当年那个穿着宽大龙袍、只会哭鼻子的小娃娃了。十年的时光,将他打磨成了一块温润而坚韧的美玉。他的眉宇间,有着摄政王的刚毅,也有着皇太后的从容。
“……众卿,关于江南织造局改制一事,朕以为,当以‘民’为本。”
萧念的声音虽然还带着少年的清亮,却已有了帝王的威严。
“……不可为了充盈国库,而伤了桑农的根本。”
御阶之下,百官之首。
摄政武安王萧珏,依旧是一身玄色蟒袍,依旧是那副冷峻如铁的面容。岁月在他的鬓角染上了几缕霜白,却并未折损他半分锐气,反而让他更像是一把藏锋于鞘的绝世重剑。
他看着侃侃而谈的小皇帝,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
但他开口时,语气依然严厉:
“……陛下仁慈,乃万民之福。但治国不可仅凭仁慈。织造局之弊,在于官商勾结。若不施以雷霆手段,仅仅让利于民,恐怕最后好处都落入了贪官污吏的口袋。”
“……皇叔教训的是。”萧念立刻恭敬地受教,“……那依皇叔之见?”
“……杀。”萧珏只说了一个字,“……杀一儆百,再谈改制。”
“……哎,皇叔又吓唬念儿了。”
珠帘之后,传来了一声温和的轻笑。
圣元皇太后(许林),缓缓掀开了珠帘的一角。
三十多岁的她,岁月仿佛格外优待,并未在她那张绝美的脸上留下痕迹,只是沉淀出了一种雍容华贵、母仪天下的气度。
“……治大国如烹小鲜。”她柔声说道,“……摄政王的雷霆手段固然有效,但也要给主动退赃者,可从轻发落。”
“……太后言之有理。”萧珏微微躬身,眼底的严厉瞬间化作了默契的柔和。
小皇帝萧念看着这一幕,心中充满了温暖与安全感。
他知道,这是他最坚强的后盾。
一个教他“法”与“术”,让他懂得帝王的雷霆之威。
一个教他“仁”与“德”,让他懂得为君的宽厚之道。
在这一刚一柔、一严一慈的共同教导下,大周的这艘巨轮,正劈波斩浪,驶向一个前所未有的盛世。
贰·江湖之远
如果说,朝堂是帝国的“头脑”。
那么,景仁宫,就是这个帝国最敏锐的“眼睛”和最温暖的“心脏”。
景仁宫的大门,依旧常年紧闭,谢绝一切无谓的拜访。
但在宫门之外,却排起了长龙。
那些人不是来求官的,也不是来争宠的。
他们是太医院的御医,是各地的名医,甚至是来自民间的赤脚郎中。
他们来这里,只为求取一本书,或是求教一个方子。
因为这里住着的,是被世人尊称为“药圣”的——宁太妃(林许)。
暖阁内,药香袅袅。
宁太妃(林许)依旧是一身素衣,发髻随意地挽着,手中拿着一本刚刊印出来的《大魏药典》。
这是她花了整整十年时间,结合了“现代医学理念”与“古代中医精髓”,编写而成的传世巨着。
“……娘娘。”
心腹宫女(当年的小丫头如今已是掌事姑姑)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呈上了一摞厚厚的信笺。
“……这是今日‘秋韵’送来的急报。”
宁太妃放下了医书,接过了信笺。
那一刻,她身上那种淡泊名利的气质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运筹帷幄的冷静与犀利。
“秋韵”,这个曾经只属于许家的秘密据点,在她的经营下,如今已经成为了大魏最大的“皇商”。
它的药铺、粮行、驿站,遍布大周的每一个州县,甚至延伸到了塞外的草原和西域的沙漠。
表面上,它悬壶济世,流通货殖。
实际上,它是大魏最庞大、最精密的“情报网”。
“……北境雪灾,粮草已由‘秋韵’各分号就近调拨,三日内可达灾区。”
“……江南盐商有异动,疑似与旧贵勾结,名单在此。”
“……西域三十六国遣使来朝,使团中混入了刺客,画像已送至摄政王府。”
宁太妃一目十行地浏览着这些足以影响国家命运的情报。
她的手指,在几个关键的名字上轻轻画了圈。
“……把这份盐商的名单,送给太后。”
“……把刺客的画像,送给摄政王。”
“……至于北境的雪灾……”
她顿了顿,提笔在一张药方上写下了几行字。
“……传令太医院,增派三十名擅长治疗冻疮和伤寒的医官,随粮队一同北上。所有的药材费用,由景仁宫出。”
“……是!”
处理完这一切,她重新拿起了那本《大魏药典》。
窗外,那盆“远志”依然开得正艳。
她不需要坐在金銮殿上。
她不需要手握虎符。
她用她的智慧,用她的“秋韵”,构建了一个庞大的“医疗体系”与“情报网络”。
她治愈着这个国家的“身体”(百姓的病痛),也监控着这个国家的“隐患”(贪腐与动乱)。
她是这个盛世背后,最安静、也最不可或缺的守护者。
叁·最后的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