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全气得浑身发抖,怒斥道:“你血口喷人!我何时指使过你!”
苏文斌皇帝冷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一张纸,递给:“陛下,这是臣弟刚刚人搜查到的铁证!一张从李总管远房侄子住处搜出来的当票!上面当的东西,正是‘九龙戏珠’白玉如意!”
人证、物证齐在!
拓跋宏本就偏宠苏念微,见此情景,更怒不可遏。他猛地一拍龙案,霍然起身,指着李德全,怒吼道:“好一个监守自盗的狗奴才!朕如此信任你,你竟然敢做出此等无法无天之事!来人!将李德全给朕打入天牢,严加审问,所有涉案亲族,一并收监!”
“陛下!臣冤枉!臣冤枉啊!”李德全绝望地嘶喊着,但他的声音,很快便被殿外禁军的铠甲碰撞声所淹没。
苏念微的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快意。旁边的陈贵人,紧张地攥紧了手中的丝帕。而许倾寰,依然安坐,只是缓缓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她知道,该轮到她的那枚棋子登场了。
就在禁军甲士即将把李德全拖出大殿的那一刻——
“陛下,请暂息雷霆之怒!臣妾,有冤情要奏!”
一个清冷的坚定的声音,不大,却响彻彻整座大殿。
所有人都循声望去,脸上写满了震撼与不可思议。
说话的,竟然是宫中沉默寡言、与世无争、几乎没存在感的陈贵人!
苏念微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她厉声斥道:“陈贵人!你疯了吗?这乃朝堂大事,岂容你一个后宫妇人在此胡言乱语!”
陈贵人却没有看她,只是对着龙椅上的拓跋宏,深深地福一礼,不卑不亢地说道:“陛下,臣妾不敢胡言。只是与一位朝廷命官的清白关系,更加关乎到皇家的颜面。臣妾手里,正好有一些关于此案的‘新证据’,……或许能证明李大人的清白。”
“哦?”拓跋宏眼中闪过一丝意外和不耐,“你有什么证据?呈上来!”
苏念微的心中,第一次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陈贵人直起身子,从袖中取出几份准备好的纸张,由身边的老太监金忠,一步步地捧着来到了御前。
“陛下,”她的声音,在寂静的大殿中,清晰可见。
“此乃第一份证据。是京城‘恒通当铺’的学徒画押的证词。上面清楚地写明,三日前,苏国舅府上的管家,确实去当了一件玉器,但那件玉器,是苏国舅私藏的一件‘凤穿牡丹’玉佩,与娘娘的‘九龙如意’,没有半点关系。李大人的侄子手里的那张当票,是伪造的!”
“此乃第二份证据。”她继续道,目光如刀,扫过那无数吓得面无人色的太监王喜。
“上面记录了王喜这半个月来,在京城最大赌债的欠账,以及……五日前,他突然得到一笔巨款,还清了所有赌坊欠债的账目。大概的数量,正好与苏国舅府上记‘遗失’的账目,对得上。”
最后,她抬头,直视着龙椅上的皇帝,声音中充满了力量。
“陛下,所谓的‘失窃案’,从头到尾,都只是一场策划的剧情!”
她的目光,最终变成了数十张脸色铁青的苏文斌和苏念微,一字一句说道:
“真正的贼,不是李大人。”
“只是,贼喊抓贼!”
话音落下,满殿死寂。
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苏氏兄妹的身上。一场惊天逆转的大戏,即将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