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让尘的视线不自觉飘向正在专注吸收灵气的苏向。那小子浑身灵气缭绕，模样比前几世多了几分鲜活，却也多了几分让他放心不下的莽撞。
他收回目光：“陪他走每一世，本就是要实打实闯过来的。这点阵法都懒得破，还谈什么帮他积攒力量、重归原位？”
苏向只隐约捕捉到几个模糊的音节，没太听清，只觉得两人的对话似乎和自己有关，下意识竖起了耳朵。
云玄知挑了挑眉，笑意更深：“我知道你是放心不下，怕他哪一世走岔了路，连轮回都续不上。最初他魂魄不稳，好几次投胎没多久就早夭了，直到魂魄渐渐凝固，投胎后才能活得久些。
他投成人间侠客，你就扮作江湖游医跟着。他投成边关将领，你便化作随军谋士护着。我还记得魏晋南北朝那一世，他投成不受宠的皇子，见了你扮的布衣先生，愣是一眼就缠上了……”
柳让尘额角青筋跳了跳，眼神带着警告：“少说两句吧。”
“别啊，多有意思。”云玄知笑得更欢了，“那皇子年纪小，脸皮却实在厚，天天跟在你屁股后面，送你亲手写的情诗，给你煮糊的粥，还嚷嚷着非你不娶。我可记得清楚，你一开始嫌他烦，拒绝了他几次，结果他倒好，直接跑到河边要跳河，说你不答应和他拜堂，他就不活了。”
“我让你闭嘴！”
柳让尘多少有些恼羞成怒，“早知道你嘴上没个把门的，当初就不该请你帮忙。而且那是他胡搅蛮缠！当时他魂魄刚稳，要是真寻了短见，没活够岁数，前几十世的积攒就全白费了，我也是没办法才……”
“才勉为其难和他拜了堂，做了五年夫妻，对吧？”云玄知补了一句，憋笑憋得肩膀发抖，“你那五年还学着给他缝补衣物、洗手做羹汤，那恩爱的小模样，就差给他生窝小兔子了……”
苏向：“Σ(?д?|||)??”
这段话像惊雷般炸在这家伙的耳边！
轮回一百零三次？
柳让尘陪了他每一世？
还有一世，他居然是个死缠烂打的皇子，逼着柳让尘和自己拜了堂？
柳让尘察觉到他的目光，转头看过来，眉头微蹙：“愣着干什么？抓紧时间吸收，分心会导致灵气逆行。”
凶巴巴的语气拉回苏向的思绪，他连忙收回目光，重新闭上眼，可脑子里却全是刚才听到的碎片信息。
柳让尘为什么要陪他轮回？
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而另一边，柳让尘见他重新专注起来，才松了口气，转头瞪了云玄知一眼，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低吼：“再多说一个字，我就拆了你这九霄灵境！”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云玄知举手投降，却还是忍不住小声嘀咕，“我就是感慨一下，你为了帮他恢复魔尊身份，真是把自己委屈坏了。一百多次轮回，硬生生被他缠得没了脾气，偏偏他还什么都不知道……”
“他不需要知道。”柳让尘打断，“等他恢复全部力量，自然会想起一切。现在，只要让他好好修炼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