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凡猛地拍了下桌子，怒声道：“操！这不明摆着是有人搞鬼吗？元婴期的修士，除非是被熟人偷袭，或者落入了下死手的陷阱，不然根本不可能出事！”
李命在一旁点头附和：“陈哥说得对。修为到了这个境界，感知力早已远超常人，两个人一起出事的概率太低，十有八九是人为。”
“人为……”苏阳皱着眉仔细思索，忽然抬头，“哥哥，你刚才说的那个苏妄，爸妈刚过世没几天，他就迫不及待地登堂入室，还把你赶了出来……你说，会不会是他干的？”
苏向抬眸看向他，语气平静却带着笃定：“你猜得没错，这些年我翻遍了当年所有的线索，最可疑的人就是他。
苏妄的生母当年是用了些手段，才缠上父亲的。父亲顾及她怀着身孕，才没有将他们赶尽杀绝，只是不管是家族聚会，还是重要的宴席，从来都没有他们的位置。
他自小就不安分，明明知道父亲不喜欢他，却偏要天天往主宅跑，又是端茶倒水，又是捏肩捶背，装得比谁都孝顺。可他装了许久也没人理会，便又换了花样。有一次父亲闭关突破，他竟在院子外面放了火，还谎称是帮忙驱散晦气。
父亲被他折腾得彻底厌烦，才把他们母子彻底迁去了郊区，断了他再进主宅的念想。”
“那之后，他就没再回过苏家了吗？”苏阳追问，心里的疑团越来越大。
苏向摇头：“他哪会这么容易放弃。苏妄离开主宅时才八岁，再出现时，已经是四年后。那天他头发乱糟糟的，哭丧着脸跑到门口，说他母亲病死了，求父亲收留他。”
“你老爸当时啥反应？”老李头嗑着瓜子听得入了迷。
“还能有什么反应？”苏向语气平淡，“我父亲对他生母本来就没有半分情意，对苏妄更是谈不上在意。只让人去郊区处理了他母亲的后事，随手把他安排在主宅的偏院，之后就没再管过。
就像我一开始说的，苏妄从一开始就不是省油的灯，他比同龄的孩子阴狠得多。父亲不在家时，他就欺负那些同住在庄园里的表兄弟，抢他们的丹药，砸他们的法器。大人们只当是小孩子打闹，没人深究，可这反而让他更加放肆，到最后，他竟把主意打到了我头上。
那时候我还没觉醒，修为连炼气一层都不到，跟个普通人没两样。有天我从书房拿书出来，他突然从楼梯拐角冲了出来，说要跟我玩个游戏，趁我不注意，直接把我从二楼推了下去。”
“什么？！这个家伙也太不是个东西了！”苏阳光是听着描述，就气得想把苏妄拉过来揍一顿。
苏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压下眼底的情绪，接着说道：“等我醒过来的时候，父亲已经把苏妄揪到了病床前。那小子跪在地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说就是跟我闹着玩，没成想我自己脚滑摔下去，还不停扇自己嘴巴，说都怪自己没拉住我这个大哥。
父亲看他死不承认，一怒之下让人把苏妄按在院子里，用家法的鞭子抽了五十下，打得他屁股都快烂了，最后直接让人把他扔出了苏家。”
“那之后呢？他就真的没再出现过？”老李头追问，眼睛瞪得溜圆，这苏妄的经历，比他看的狗血脑残剧还曲折。
“没再出现过。”苏向摇头，“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也没人在意。直到三年前，他突然带着一群高手回来，直接霸占了苏家，还把我赶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