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刻钟后,萧政和陆清颜站在关押靳鹤的牢房外,瞧着隔壁牢房中面容憔悴和苏锦,还有一个酷似郎氏的女子。
陆清颜站在一旁,笑着发问,“萧郎,为何不等大哥回来一起审?”
萧政无奈地摇头,将她拉到一旁,低声回道,“清颜,靳鹤是四皇子殿下的贴身侍卫,此人不好审,先要撬开他的嘴,一旦四皇子来大理寺,靳鹤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自戕而死。当着苏锦的面令靳鹤低头。”
吴清河躬身施礼,“萧世子,靳鹤如此无礼,是否要教训一顿?”
萧政扭头瞧着吴清河,拉着陆清颜回到牢房外,手指躺在牢房的苏锦,大声质问:“苏锦,你还认得本官吗?”
苏锦躺在木床上,抬起头瞥了一眼萧政,冷笑一声,“大理寺少卿不分青红皂白毒打我一定,只为试探尚书右丞武元英,这几日又让家仆来探监,老夫在牢中度日如年,十万两黄金已上交,为何还不释放我?陛下此次严惩施言成和我,只为筹集边关抗敌的饷银,小人知晓这些事。”
萧政默默地点头,苏锦所言正是此次大荣皇帝严查不法皇商一案的真正目的,如今颍州边关北伐大军的饷银已由一众皇商筹集齐备,施言成和苏锦依然被羁押在大理寺,陛下对此案并未催促,就像是从未没有过此案。
萧政从衣袖中掏出一把折扇,轻轻摇晃着,手指关押在隔壁牢房的侍卫靳鹤,“苏锦,本世子作为不法皇商一案的主办官,昨日平康坊青阳乐坊涉嫌窝藏暗渊阁余孽被查封,而你隔壁牢房的这位宫中侍卫靳鹤便是昨夜想要行刺本世子的暗渊阁余孽,乐坊中还发现一名酷似郎氏的陌生女子。本世子还发现郎氏曾是翰林院学士孟浩江心心念念的女人。”重拍着牢房的木柱,“你若有何冤屈,可如实坦言?本世子不惧四皇子殿下,只为查清此案,靳鹤乃是四皇子殿下的贴身侍卫,沦为阶下囚。四皇子,武元英在朝堂上拉拢的官吏已悉数被拿下,你不用怕。”
苏锦瞧了一眼关押在隔壁牢房的靳鹤,冷冷一笑,“萧世子,为何如此说?老夫是皇商,在大荣,在京城有地位,在青阳乐坊遇见金梅便赎买回家,只为延续香火。老夫的夫人郎氏多年未孕,苏家产业众多,只是没有儿女承袭家业,甚为可惜,这几年一直被郎氏管着,这两年才摆脱郎氏的控制,后在乐坊遇到金梅,便娶其回家。事情就是这样,没什么委屈!”
萧政脸色大变,冲着站在一旁的吴清河使了一个眼色,大声宣布,“侍卫靳鹤勾结暗渊阁余孽行刺本世子,皇商苏锦与青阳乐坊密谋行刺本世子,死罪难饶,将两人即刻斩杀。暗渊阁余孽,人人得而诛之,皇商苏锦之产业田宅一并抄没,苏宅之人一并流放琼州。”
吴清河瞧着苏锦和靳鹤,“噌”地拔出腰间佩刀,先走进苏锦的牢房,亮出明晃晃的刀,“苏锦,到地下莫要怪罪我,这是你咎由自取!”
此时另一名衙役手持佩刀进入靳鹤的牢房,一步步走到靳鹤的面前,举起手中的佩刀正要砍向靳鹤的脖颈。
“萧世子!萧世子!”这是靳鹤的哭喊声,“我不是暗渊阁的人!四殿下意外得知青阳乐坊是孟浩江学士的产业,特意委派在下今夜来乐坊打探乐坊之虚实。孟学士告知在下可直接潜入二楼一处雅间,雅间是孟学士在青阳乐坊的客房,一般人不让进。谁知道萧世子早早地躲在雅间等候!”手指苏锦,“在下根本不认识这个人,这是实情。”
萧政淡然一笑,瞧着苏锦,“苏锦,据青阳乐坊女教习陈颖娥交代的口供来看,你和陈颖娥关系甚密,你竟然想打陈颖娥这个半老徐娘的主意,陈颖娥无奈只能退出舞姬金梅。还有这青阳乐坊曾为你的产业,你把整个青阳乐坊和一名酷似郎氏的女子一并送给孟浩江做见面礼,以此断绝孟浩江对郎氏的觊觎。你还暗中勾结暗渊阁,故意将本世子在青阳乐坊之事透露给暗渊阁,想借此除掉本世子。你可认罪?”
苏锦不停地摇头,“这是污蔑之词!谁在污蔑老夫?”
萧政大笑一声,“本世子查封青阳乐坊之事乃是绝密,只有本世子和大理寺陆少卿知晓此事,本世子那日巡查监牢,和陆少卿无意中谈起封禁青阳乐坊,将乐坊一众舞姬关押在乐坊后院,当时本世子记得就是恰巧经过你的牢房。这个你怎么解释?”
苏锦突然想起那日在监牢中的情形,暗自后悔,“这是一个圈套!萧政故意透露此消息,还故意经过我的牢房,就是要让我听到这个消息,那日刚好管家苏可来探监,我便将此消息告知他。”
萧政手指靳鹤,厉声大喝,“靳鹤,你为何愿意听从孟浩江的调遣?原因只有一个,你有把柄我在孟浩江手中。”
靳鹤无奈地点头,面色惨白,不想多加辩解,“萧世子,你在造谣!你在造谣!”
萧政看到靳鹤的反应早已知晓一切,这是他的套供诱骗之法,果然奏效。
萧政继续大声讲道,“本世子大胆猜一下,四皇子虽只有十二岁,在朝堂上背靠中书省尚书右丞武元英,后宫还有得宠的武贵妃撑腰,在京城四处交接有实力的皇商,而你和施言成是主动投靠之人。施言成和你主动为四皇子谋划如何对付太子,你们讲矛头对准顺国公府,想故意在京城制造案子引起京城百姓的轰动,到时陛下自会派本世子来查案。苏宅和施宅的案子皆是你们两人故意为之,只为令本世子出丑。最可气的是孟浩江,此人居心不良,暗中勾结暗渊阁,想要借助暗渊阁的势力一举杀掉本世子,好让京城再无本世子的容身之地。这便是你们的惊天阴谋!”
苏锦瞬间瞪大双眼,下意识地低下头,不知如何应对,“老夫的心思早已被萧世子察觉到。”
萧政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陆清颜,“清颜,你去斩杀这名酷似郎氏的女子!”
“斩杀这名女子!”陆清颜显!露出惊恐的表情。
“直接斩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