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样的局面,萧政深感孤闷,轻摇着头,一时看不清自己身处的迷雾,坐下来和胡鸣一起吃晚食,享受着平静的夜晚。胡鸣拿出一盘新糕点令萧政品尝,萧政笑着拿起糕点细细品尝,“阿鸣,明日我不去大理寺公堂旁听,至于谁是凶手,皆与我无关!”
胡鸣轻摇着头,叹息三声,低声劝慰,“兄长,你在中书省任职,离圣人近,还在崇文馆兼任学士,查案原本就不是兄长的职责,何必纠结于此?”
萧政好似读懂他话中的深意,不想面前之事,“阿鸣,待后日大皇子被圣人册封为皇太子,大将军府即刻更换顺国公府的匾额,至此本世子不再受人白眼,便是名正言顺的顺国公世子!”
胡鸣大口吃着面饼,忍不住点头,“兄长,在京城有这么多权贵,光获封国公的勋贵便有二十多位,这京城的水够深的!”
“少胡说!在朝中,那些获封国公的武将勋贵尚握军权之人唯有成国公一人,赵国公章淮谋反身亡,禁军统领龙威大将军凌彻领兵驻扎大荣东北部边境,本世子只是一介文官,本就不掺和兵事。唯有如此,圣人才会安心!”萧政大胆地说出这些事,轻叹一声,禁不住摇头,“这个顺国公世子就是一个摆设!”
胡鸣听不懂这些事,只是低头吃东西,这些事和他无关。他现在只是京城一介郎中,不想掺和京中权贵那些腌臜之事。
萧政瞧着胡鸣离开的身影,大手一挥,“胡叔,把这些晚食撤掉!不论何时,府中皆奉行节俭,不浪费,不铺张,把殷实的银钱用在该花钱的地方。”
管家胡正明笑着点头,讲出一事,“世子,大将军府四围已布置不少护卫,此事极为隐秘。京郊的两处庄园和往昔一样,刘明这个护卫在暗中保护世子。刘明忠勇,乃是不可多得的护卫!”
萧政点点头,低声说,“胡叔,东市天成医馆不能一直贴钱,你和阿鸣商议商议医馆如何赚钱盈利。阿鸣不懂经商,只会医术,不如找一位擅经商的医馆掌柜,就这样。”
胡正明干咳一声,暗自思量:“原来萧政一直都知道天成医馆在亏钱,果然是这样。”
萧政安排好这些事,轻摇折扇,沿着长廊去正院正房书房,拿着一本古书《尚书》来读,脸色煞白,好似听到书房屋顶的脚步声,屏住呼吸,亦不敢抬头。一刻钟后,书房门外传来护卫刘明的声音,“世子,刚才有刺客擅闯大将军府,刺客已被击退逃走!”
萧政大声回应一句,“知道!先回去歇息!”
待刘明离开书房,萧政轻摇着头,暗自欣喜,“今夜刺客来着不善,定和明日大理寺开堂审案有关。大将军府秘密安排数十名护卫,即便的顶尖的江湖剑客亦不敢以身犯险!有今夜之事,本世子便有由头待在中书省办公务!”
这一夜萧政虽搞不清刺客的底细,依然心怀侥幸,庆幸躲过一劫,独自平躺在书房的软榻上,瞬间入眠,书房的烛火一直在跳动。
烛火燃烧殆尽之时已是第二日寅时六刻,萧政从迷迷糊糊中醒来,扫视一圈书房,迈着大步去开房门,“阿鸣,进来!”
胡鸣早已站在房门外,笑嘻嘻地走进来,开始为萧政束发,戴上官帽,佩戴好银鱼袋,腰间挎宝剑,整理一番官袍,坐上马车去宣政殿议事,这是去上朝。
胡鸣望着马车离开的身影,傻傻一笑,叹息三声,“兄长就是厉害,一身官袍一穿,果然是一表人才,可惜不是赫赫有名的武将。”
胡正明出现在胡鸣身后,笑着说,“阿鸣,今日大理寺开堂审案一事,府中不许议论。世子在朝堂上如履薄冰,你不能在东市肆意妄为,我会为医馆物色一位擅算账的账房先生,和你一起管理医馆!”
胡鸣“哦”地回应一声,扭头瞧着身后之人,“不对!不对!兄长并未查过天成医馆的账目,怎会知医馆亏钱之事?医馆不好管!”
胡正明瞪着胡鸣,“你先去医馆坐镇!一个医馆都管不好,还想进皇宫做御医!先去忙!”
胡鸣自知理亏,摇头晃脑一番,骑马去东市天成医馆。至于天成医馆亏钱之事,亦是萧政胡乱揣度,并没有凭据。
话说皇宫宣政殿中,萧政并未发现陆云卿的身影,手持玉笏聆听着他人的启奏,甚是枯燥。大荣皇帝周璟大声喊,“萧政,听闻昨夜大将军府有刺客出入,可曾抓住刺客?”
萧政手持玉笏站出来,恭敬地施礼,“陛下,昨夜确有刺客出入臣府中,刺客并未寻到有价值的宝物,便自行离去!臣并未受伤!”
周璟笑着点头,缓慢地站起身,“萧卿,你在京城并无仇家,想来定是有人故意为之。朕已下令大理寺暗查此事,你不要掺和,好生办公务!”
萧政恭敬地点头,“臣谢过陛下关爱!”
周璟大手一挥,“散朝吧!朕困了,礼部要提前安排好明日皇太子册封大典!”
“散朝!”这是长长的声音,内侍总管安康喊出这一声,便搀扶着周璟走向宣政殿后殿。殿中萧政瞧着纷纷离去的百官身影,叹息一声,“还是去中书省政事堂待着为好!”
尚书省右仆射萧伯达手持玉笏走近前,小声叮嘱,“贤侄,不论行刺一案圣人如何裁决,你皆有隐忍。萧氏一族的声名不能受损,你亦不能受伤,不能出事!”
“叔父,你贵为大荣右相,平日公务繁重,小侄不敢多打扰!”这是萧政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