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朝廷一品重臣和王莽走在最前面,各个党派官员则扎堆边走边交头接耳。
王莽一人当先走在最前面,身侧则是身材壮实,两鬓泛白的魏公公。
“世子,宁柔殿下昨日来找过我。”魏公公笑道。
王莽在得知宁柔竟然为了他昨晚去找过权倾朝野的魏公,脸上顿时浮现出惊讶,随后很快收敛情绪,笑道:“今日朝堂之上,多谢魏公出手相助。”
魏公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平静道:“帮你第一是为了给宁柔殿下几分薄面,其二则是因为你的父亲。”
“怎么说?”王莽问出心中疑惑。
“我虽然是一阉人,但却历经两朝,先皇和当今陛下对老奴有知遇之恩,我不愿看龙阳八百年江山断送在这群只会口诛笔伐的文人手中。如今的龙阳朝廷唯有镇北王一人可以保龙阳江山太平无事。你是他的独子,我不能让你的安危动摇镇北王守护龙阳的决心。”魏公坦然道。
此番话从一阉人口中说出,属实让王莽深感意外。
顿了顿,魏公继续说道:“江南党的户部尚书宋江月和严党的工部尚书王振文负责此次运往北境的粮草和军械,而此二人作为各自党派的核心,所作所为自然是代表其党羽的意思,这样看来,这两党此次必定为想尽办法从中贪污国库的银两,如若仅此而已也就罢了,就怕他们把坏心思打到军械和粮草上面。如若这样的话,会影响到北境边关的战局走势。世子殿下可有头绪如何去督促此次军械粮草的筹备?”
王莽闻言,无奈摇头苦笑:“魏公见笑了,此事甚大,我目前还没头绪,得从长计议。”
魏公闻言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
江南党的领袖宋江月和兵部尚书何恩并肩而行,两人看着魏公和王莽的背影,脸上满是凝重之色。
“看来魏公是想借世子之手来插手此次军械粮草的筹备。”何恩冷声道。
宋江月儒雅的面容上也浮现出少有的疑惑,不解道:“我们和严党负责此次军械粮草的筹备,可以从中有利可图,他阉党来凑什么热闹?不好好当他的太监,非要过来插一脚。”
“无妨,我们静观其变即可,严党才是最头疼的,他们工部可是负责军械的督造,他们从中不知从中以次充好了多少军械和粮草,一查便会出大问题。且看严党和世子以及阉党的好戏,我们完全可以坐山观虎斗。”何恩幸灾乐祸道。
宋江月闻言并没有流露出高兴之色,作为江南党的智慧担当,他的格局眼界显然不是常人能及的,他现在已经在脑海中推演了多种局势走势,越是推演他心中越是不安。
“稳妥起见,此次恐怕得我们和严党联手了。”宋江月轻舒一口气。
以严阁老为首的严党此时众人脸色同样不好看,工部尚书王振文更是直接给刑部尚书吴明远甩脸子,沉声道:“吴大人,看你干的好事,好端端的你去招惹他干什么?”
吴明远坑哼道:“王大人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死的又不是你的族人。不过是一藩王世子罢了,在这龙城无依无靠,翻不起什么风浪。”
一直沉默不语自行赶路的老者缓缓开口道:“如若只是一闲散世子也就罢了,关键是陛下如今给了他御赐金牌,这足以表明陛下已经有要动我们的心思了。再加上阉党又横插一脚,此事不得不慎重。身居官场如履薄冰,稍有大意便会万劫不复。”
“严阁老可有高见?”一名严党官员问道。
“官场没有永远的敌人,利益驱使下,敌人也可以成为朋友。”严阁老看向前方不远处宋江月等人的背影,声音嘶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