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月洲与剑洲接壤处有一条大河,大河将两洲分割开来,此河名为渭水,从古月洲到达剑洲的最快途径便是坐船横渡到彼岸。除此之外就只能绕过渭水走陆路,但走陆路对于原本就耽搁不少时间的使团而言不太合适。
经过多日披星戴月的赶路,使团此时已经离渭水不远,甚至还能隐隐约约听见渭水湍急的水流声。
“义父,河边有一小队骑兵,要不要我去清场?”张绣眺目远望,笑问道。
闻言,坐在高头大马上的镇北王缓缓摇头:“不要动不动就打打杀杀,江湖讲究的是人情世故。”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纷纷扭头看向气定神闲的镇北王,心中忍不住腹诽道:“一言不合就带着一万铁骑南下灭了万刀门满门,怎么能做到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这种话?当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镇北王带着一万龙骑团缓缓朝着渭水边的那支不过数百骑兵队伍逼近。
这支骑兵的为首者是一穿着蟒袍的中年男人,威严的面容,高大的身材,不苟言笑。
“燕王殿下,他们来了,是否要回避一下?”燕王府新任管家苏莞小声问道。
燕王眯眼看着黑压压一片重骑扑面而来,强忍心中本能的恐惧,语气平静道:“本王需要避他锋芒?”
苏莞见燕王神色认真不敢多说,偷偷扭头看了眼身后那数百亲卫骑兵,只见这些久经沙场的老兵此时在面对黑压压一片的重骑压境而来,身体也不受控制的微微颤动。
情不自禁咽了口口水,苏莞再次将目光看向不断逼近的一万重骑,心中不断祈祷。
当镇北王率领的一万龙骑团距离燕王仅有百米时,终于停了下来,这让燕王身后随时准备拔刀的亲卫纷纷松了口气。
“好久不见,镇北王。”赵煦语气平淡道。
镇北王嘴角扯了扯,没给这位亲王好脸色,语气阴沉道:“燕王好威风啊,竟然敢伙同万刀门门主企图加害于孤的独子。”
闻言,燕王右眼皮一跳,他在刚刚镇北王的语气中感受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杀意。
“误会,这一切都是误会。”燕王强装镇定,解释道。
“误会?”镇北王发出一声冷哼。
“那日麦田埋伏的一万铁骑也是误会吗?赵煦啊赵煦,你好歹也是个亲王,做事怎么能如此不考虑后果?”镇北王驾驭着座下白马缓缓朝着赵煦那骑踱步而去。
在双方将士的注视下,只见镇北王从马鞍上取下佩刀,右手持刀鞘朝着燕王的脸上拍去。
这一幕让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气,赵煦可是亲王啊!与当今圣上嘉庆帝可是有着血缘关系,这分明就是在打龙阳皇室的脸。
被啪啪打脸的赵煦紧握双拳,一言不发,他身后的亲卫则咬牙切齿脸上写满了憋屈,只是他们没有抽刀的勇气,况且赵煦目前也没有下达命令,他们只能选择隐忍不发。
只是镇北王丝毫没有收敛的意思,反而下手越来越重,直至打着燕王赵煦右脸红肿,嘴角沁出血来才缓缓收回刀鞘。
镇北王自动无视了赵煦眼中透露出的怨恨,笑着开口道:“错了就得认,你犯如此大错,该如何补偿本王?”
过了许久,强压怒火的燕王一字一句道:“你想要什么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