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道:“这玉佩看不出是谁,奴婢拿去管家那边……”
正好这时,前头有个长随疾步走来。
目光定定地落在这块玉佩上,难掩欢喜:“找到了!”
“这玉佩是我主人所有,刚刚落在半路。”
闻言,侍女松了口气:“倒是凑巧。”
沈知韫抬眸看向这人。
是陆文进。
上辈子的锦衣卫指挥使。
她将玉佩递给侍女:“以防万一,还是得问一句,这玉佩上刻着什么?”
陆文进不假思索:“底下刻着昭昭二字。”
侍女见他说的没错,连忙把玉佩递给他。
陆文进含笑接下,又朝沈知韫行了一礼:“多谢夫人。”
“您拾到玉佩,免我被主子罚,改日定亲自上门拜谢。”
沈知韫客气道:“不过一个玉佩,何足挂齿?”
说罢,两人分道而别。
沈知韫无意识攥紧手心,这究竟是有意设计,还是正巧撞上这事?
像是更沉不住气。
沈知韫又想,自己能想到这层,他怎么会想不到?
果不其然,宴会中途,一旁伺候的侍女无意间将水洒在她身上。
秋月不悦:“怎的毛手毛脚?”
周围人多眼杂,她没大声嚷嚷,怕坏了夫人名声。
侍女一脸惶恐,示意沈知韫去后屋换身备用的衣裳。
沈知韫心中似有所动。
终是起身离席。
秋月跟她多年,看出她脸色不大好,低声安慰:“只是撒了点水,换身外衣便看不出来。”
“夫人不必担心。”
沈知韫想说自己不是担心这个,可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
到了后屋,她叫秋月在外头守着,自己抬脚,走入屋中。
下一秒,有人捂住她口鼻,气息强势地压过来。
沈知韫即便早有防备,也忍不住瞳孔骤缩。
下意识用手肘去撞他肋骨。
这些年她虽养尊处优,但儿时学的一些防身招式却没忘记。
身后之人闷哼一声,却没有放手。
“昭昭,你下手真不留情。”
话音落下,裴景玉缓缓放开手,竟是不怕她叫出声。
沈知韫心头沉下来,毫不犹豫转身就要出去,却被他一把拉住。
“这就走了?”
她猛然转身,甩开他的手,压低声音怒斥:“你疯了不成?”
“我乃是皇帝亲封的县主,你是何人,敢对我不敬?”
“不怕我把人叫来吗?”
屋内烛火昏黄,落在对面人的脸上,显得明灭不定。
他低低笑了一声。
觉得她这副模样格外有生气。
“昭昭,你诈我。”
他朝沈知韫逼近:“你把人叫来,伤及的也是你的脸面。”
好无耻。
知道这事始终是女子吃亏,故意拿捏她。
“外头有我的人守着,你坐下,我有事要与说。”
沈知韫缓缓转过身,忌惮地看着他。
“……你是什么人,要干什么?”
“还有,我并非你口中的那个昭昭。”
裴景玉仔细打量她的神色,突然叹了口气:“我们该重新认识一下。”
沈知韫不语,脸色紧绷且警惕。
裴景玉压低声音:
“陈玄策已死,是陈玄文故意顶替了他同胞兄弟的身份。”
眼睛直勾勾看着她:“你猜我为何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