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寂静的时刻,苏瞬缓缓地从昏迷中醒来。他的眼神中透着极度的虚弱,费力地将目光投向母亲苏云安。苏云安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那眼神中似乎蕴含着复杂的情绪。苏瞬下意识地躲开了母亲的目光,仿佛想要逃避些什么。
苏云安见状,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她生气地冲着苏瞬喊道:“苏瞬,你就这么恨我,恨你自己的母亲吗?”
苏瞬抬起头,看着自己的母亲,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悲伤,他缓缓地摇了摇头,声音略带颤抖地说:“不是狠,是无奈,母亲。为什么您要用我的名义去骗人?为什么您不信任我?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还有,您为什么要打我?”说完,苏瞬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泪水如决堤的江水一般,不停地流淌下来。
苏云安的情绪依然激动,她大声说道:“你为什么替源家家主源继明的十三儿子源辰沐说话?甚至还帮他挡伤害?要不是他不像源继明那样丧心病狂,还记得拉开你,你早就死了!”
苏瞬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他有些哽咽地说:“他不原谅我当年的事,但是他也绝对不会让我替他去抵挡伤害的,他不是那样狠毒的人,对吗,母亲?当年那一万个阴年阴时出生的孩子确实是真的死去了,他没有说谎,母亲,是我们对不起他。当年我们欺骗了他,那时他才只有十一岁啊!他的身上有毒素,心脏里还有蛊虫,可他依然有胆子去救人,他真的很有勇气了。为什么您骗他说我会帮助他救人?为什么您要因为他的身份就将他归结为邪恶之人,说他说谎,说他骗人?他当年心里该有多难受啊!直到三年前,他还在我面前自杀过,质问过我,可我当时没有听懂,我真的太失败了,没有明白他的痛苦。”说完,苏瞬仿佛耗尽了所有的力气,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苏云安面色阴沉,咬牙切齿地说:“我还是得告诉你,源家,那一家子没一个好人!苏瞬,你根本不了解源崇宇和源继明这两个人,倘若你知晓他们曾经的所作所为,你就会明白,这世上所有的坏人加起来都不及他们坏。当年,苏家被他们父子俩折磨得简直生不如死,陷入了极度的痛苦之中。”
苏瞬此时缓缓睁开那虚弱不堪的眼睛,眼神空洞地看着自己的母亲苏云安,艰难地说道:“我提到的并不是他们,辰沐,至少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一年里,他没做错什么,而且还救了许多人。为什么,难道他所救的人还不能体现他的善良吗?为什么,您就是不肯承认当年的事情或许是有错的呢?”说完,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仿佛风中的落叶,摇摇欲坠。
苏云安皱着眉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恼怒,说道:“苏瞬,为什么你如此执迷不悟?”
苏瞬的声音变得嘶哑而低沉,仿佛从地狱传来的哀鸣:“匕首刺穿心脏疼不疼,母亲。”
苏云安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惊恐地说:“苏瞬,你别想不开!”她吓得连忙抱起苏瞬,仔细地查看了一番,慌张地说道:“孩子,不要这样,母亲错了,不该在那天攻击你,只要你能好好的,怎样都行。今天咱就别再提什么匕首刺穿心脏的事了。”
苏瞬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却带着无尽的悲伤和哽咽:“母亲,我曾经看到过一个人,那年他才十四岁,穿着一身丧服,在他母亲的墓地前,用匕首狠狠地刺穿了自己的心脏。他的脸上写满了痛苦,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绝望,他不愿意成为别人手中的棋子。”
苏云安的心头一紧,问道:“是谁?”
苏瞬眼神冰冷地看着她,缓缓地说:“你讨厌的源家人,源辰沐。”
一时间,苏云安和苏瞬都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之中,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