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畜生!你找死!”空中传来齐永昌惊怒交加的咆哮!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处心积虑布下的绝杀偷袭,竟会被对方轻易化解。
眼见算计落空,恼羞成怒之下,他再也顾不得什么投鼠忌器,玄根境二层的庞大灵力轰然爆发!衣袍鼓荡,周身土黄色灵光冲霄而起,双手急速掐诀,引动四方地气。
顿时,他身前凝聚出十数支土石长矛,如同狂风暴雨般,向着下方那小五行戊土阵倾泻而下。
连绵不绝的爆鸣声响彻山谷,淡黄色的光幕如同沸腾般翻滚不休。许星遥身处阵中,只觉得如同置身于惊涛骇浪之内,脚下大地都在震颤,周身气血被那透过阵法传递而来的冲击力震得翻腾不止。但他眼神冰冷如铁,不见半分慌乱。
许星遥双手疾速舞动,指诀变幻如影,不断将自身灵力注入阵盘之中,竭力稳定着阵法。他仰头怒骂,声音穿透轰鸣落入齐永昌耳中:
“老匹夫!果然言而无信,猪狗不如!既然你连自家嫡孙的性命都不要了,那就别怪小爷我心狠手辣!”
话音未落,他心念一动。
“啾——”
下一刻,只见一道流光疾射而出!药玉双爪锐利如钩,牢牢抓住昏迷不醒的七少爷,双翅猛地一振,毫不留恋地向着高空疾飞而去。
“孽畜!安敢!”此举完全出乎齐永昌的意料,他想要出手阻拦,但净琉璃孔雀的速度何其之快,转瞬就已攀升到百丈高空,超出了他大部分攻击法术的有效范围。
而他若此刻去追击那只该死的灵禽,下方阵法中那个狡猾无比的小贼必然会趁机全力纠缠。
一时间,齐永昌竟陷入了两难境地!是立刻去追可能带着孙子远遁的灵禽?还是先彻底轰杀眼前这个罪魁祸首?
就在他这电光石火般的迟疑与权衡之中,药玉所化的那道灵光已然攀飞至视野极限,消失得无影无踪。
“啊!小贼!我齐永昌对天立誓!必将你抽魂炼魄,碎尸万段!”偷袭之举未成反被戏耍,孙子下落不明生死未卜……种种屈辱愤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彻底淹没了齐永昌所有的理智。
他堂堂玄根境修士,竟被一个灵蜕境的小辈玩弄于股掌之间。
他周身灵光暴涨,如同一轮土黄色的太阳悬于半空,恐怖的灵压肆无忌惮地席卷开来,将下方整片山林都压得低伏下去!他不再有任何保留,誓要将下方那龟壳连同里面那可恨的小子,一并轰成齑粉!
“戊土神雷,给我破!”
齐永昌须发皆张,状若疯魔,双手高高擎向天空。霎时间,风云变色,天空昏暗了下来,乌云汇聚,一道闪烁着土黄色电光的雷霆如同巨蟒般在云层中翻滚酝酿。
许星遥脸色一变,他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死亡危机。他虽曾见识过林澈施展癸水神雷,但林澈的修为与眼前的齐永昌相差甚远,其雷法威力与这凝聚了大地浊气的戊土神雷相比,绝不可同日而语。他很清楚,脚下这座小五行戊土阵绝对无法承受这等雷霆多次轰击。
不能再等了!
就在第一道戊土神雷即将劈落的之时,许星遥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将体内大半灵力全都注入阵盘之中,阵盘一时发出不堪重负的光芒。
“爆!”
他毫不犹豫地厉喝出声,选择了自爆这套珍贵的防护阵法。
小五行戊土阵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悲鸣,所有的阵旗如同烧红的烙铁,主阵盘上裂纹密布,灵光迸射而出,一股狂暴能量以山洞为中心爆炸开来!
轰隆!
浓郁的戊土灵气如同积蓄多年的火山喷发,向着四面八方扩散碾压。首当其冲的,便是那一道即将落下的戊土神雷。自爆的阵法灵力撞上神雷,雷霆瞬间变得紊乱不堪,电光四溅,竟被硬生生打断了坠落之势。
半空中的齐永昌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猛烈爆炸震得气血翻腾,不得不暂缓对神雷的操控,挥袖拂出一道厚土壁障,抵挡这狂暴的冲击。
而许星遥,在引爆阵法的同一时间,便已施出遁术,身影向着与药玉撤离相反的方向远遁而去。
“小贼!哪里逃!”齐永昌立刻感应到了许星遥的气息,他怒吼一声,也顾不得平息翻涌的气血,化作一道凌厉的土黄色流光,紧追不舍。
此刻,他脑中只有一个无比执拗的念头:追上那个可恶的小贼,用尽世间最残酷的手段,将其挫骨扬灰!
至于被灵禽带走的孙子?既然对方大费周章将其劫走,想必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只要擒住这罪魁祸首,一切自然迎刃而解。他甚至怀疑孙子身上已被种下什么邪门禁制,若不抓住这小子,恐怕解救起来会极为麻烦。况且,他绝对不信,那只扁毛畜生能逃出他这位玄根境修士的手掌心!
许星遥将遁术施展到极致,不顾灵力的飞速消耗,身影在山林间疾速逃窜。地元参本就不是他真正的目标,解救李嫂,吸引齐家注意的计划,已经成功了大半。
而现在,他要面对的,是如何从一位暴怒的的玄根境二层修士手下,逃出生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