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葬灵师(1 / 2)

都市的午夜总藏着不为人知的暗涌。吴起灵站在老城区的青石板路上,蓝夹克的领口沾着些微尘土,黑渊秦皇剑斜倚在肩头,剑穗随着晚风轻轻摆动。三天前夜枭留下的伤口已结痂,麒麟血的温热感顺着血脉游走,却驱不散空气中那股若有似无的腐木腥气。

“起灵,检测报告出来了。”韩舒芙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拆迁区地下三米处,发现了十七具排列诡异的棺木,木材里提取出的阴气浓度,是普通凶宅的四十倍。”

吴起灵脚下的青石板突然微微震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地下翻涌。他低头看向地面,缝隙里渗出的不是水,而是粘稠如墨的黑气,正顺着砖缝蜿蜒,在月光下泛着油亮的光泽。

“不是殉葬坑那么简单。”他对着手机沉声说,脚尖碾过一缕黑气,那东西竟像活物般蜷缩了一下,“过来时走东侧小巷,别碰主街的石板。”

挂了电话,黑渊秦皇剑突然发出一声轻鸣,剑身上的金纹亮起,直指不远处那座被脚手架围起来的城隍庙。庙宇的朱漆大门早已腐朽,门楣上的“城隍庙”匾额只剩半块,断裂处隐约能看见暗红色的痕迹,像是干涸的血。

吴起灵缓步走近,才发现庙门没锁,虚掩的门缝里透出昏黄的光,还夹杂着断断续续的木鱼声。他推开门的瞬间,一股浓重的檀香混着尸臭扑面而来,让他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庙宇正厅的香案前,站着个穿灰布道袍的老者,手里拿着串紫檀木鱼,正对着供桌念经。供桌上没有神像,只摆着七个黑色陶罐,罐口用黄符封着,符纸边缘已经发黑,隐约能看见罐子里晃动的黑影。

“年轻人,擅闯阴庙是会招祸的。”老者没回头,声音苍老却清晰,木鱼声突然停了,“尤其是你这样,身上揣着麒麟血的。”

吴起灵握紧黑渊秦皇剑,剑尖斜指地面:“葬灵师?”这行当早已失传,据说能以活人精血喂养邪祟,再用符咒控制,手段比猎手阴狠百倍。

老者缓缓转过身,脸上布满皱纹,左眼是浑浊的灰白色,右眼却亮得惊人,正死死盯着吴起灵肩头的剑:“黑渊秦皇剑……倒是好物件。可惜啊,落在个不懂规矩的小子手里。”

“规矩?”吴起灵冷笑一声,脚步向前踏出半步,蓝夹克的衣摆被风掀起,“用活人养罐灵,这就是你的规矩?”供桌下的阴影里,他看见了半截染血的校服,布料上的校徽正是附近中学的。

老者脸上的皱纹动了动,像是在笑:“那些孩子本就阳寿将近,我不过是帮他们‘物尽其用’。你看这罐灵,”他抬手拍了拍其中一个陶罐,里面立刻传来指甲抓挠的声音,“再过七日就能成型,到时候……”

话没说完,城隍庙的大门突然被推开,韩舒芙举着罗盘冲了进来,看见供桌下的校服碎片,脸色瞬间煞白:“李爷爷!是你!”

老者看见她,浑浊的左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为阴狠:“韩家的丫头?倒是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你。你爷爷当年毁了我半副修为,这笔账,也该清算了。”

吴起灵这才明白——韩舒芙的爷爷曾是着名的玄学家,看来和这葬灵师早有恩怨。他下意识地将韩舒芙护在身后,黑渊秦皇剑的金芒更盛:“她的账,我接了。”

“接?”老者突然抓起供桌上的陶罐,狠狠砸在地上。陶罐碎裂的瞬间,一道黑影猛地窜出,竟是个穿着校服的少年,双眼漆黑,指甲长如利爪,直扑韩舒芙面门。

“小心!”吴起灵侧身挡在她身前,左手捏诀拍向黑影额头。麒麟血的金光撞上黑影,少年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被震得后退数步,身上的黑气淡了几分。

“不知死活!”老者又砸碎三个陶罐,三道黑影同时扑来,庙里顿时阴风怒号,供桌被撞得粉碎,木屑混着符纸漫天飞舞。

吴起灵将韩舒芙推到立柱后:“用你爷爷的镇邪铃!”他记得韩舒芙的包里总带着个青铜小铃,是她爷爷的遗物。

韩舒芙立刻掏出铜铃,手指颤抖着摇晃。清脆的铃声响起,黑影们动作明显一滞,像是被无形的线束缚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