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赤焰破阵(1 / 2)

韩舒芙的私人医院顶层,消毒水的气味被窗外飘来的桂花香冲淡了些许。吴起灵坐在窗边的沙发上,左臂缠着厚厚的纱布,渗出的血迹已经变成暗褐色。他指尖摩挲着秦皇剑-红焰麒麟的剑柄,剑鞘上的麒麟纹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红光,像是有生命般微微起伏。

“城西的废弃炼钢厂,是最后一个阵眼的所在地。”韩舒芙将一份泛黄的档案放在茶几上,封面印着“1958年安全生产记录”,纸张边缘已经发脆,“根据县志记载,那里在建成后的第三年发生过特大爆炸,三十七个工人没能出来,后来就一直荒废着。”

她的指尖划过档案里的老照片,黑白图像上的炼钢厂烟囱林立,像是插在地上的巨剑。照片角落有个模糊的人影,穿着沾满油污的工装,正抬头望着最高的那座烟囱,姿势诡异得像是在朝拜。

吴起灵的目光落在照片上的烟囱上。那座圆柱形建筑的外壁爬满了铁锈,却在某个角度呈现出扭曲的弧度,像是被什么东西从内部撑开的。秦皇剑-红焰麒麟突然轻轻震颤,剑刃发出细微的嗡鸣,与他血脉里的麒麟血产生了共鸣。

“是火属阵眼。”他站起身,蓝翔夹克的袖口蹭过沙发扶手,露出半截缠着纱布的手臂,“黑袍人用四象阵聚阴煞,火属阵眼多半是用当年死难者的怨气催动的。”

韩舒芙看着他胳膊上的纱布,眉头微蹙:“你的伤还没好,要不要等特勤队的支援?我已经调了三十名装备特种符咒的队员,凌晨就能到。”

“等不了。”吴起灵拿起秦皇剑-红焰麒麟,剑身在月光下闪过一道赤芒,“四象阵已破其三,剩下的火属阵眼会吸收其他三阵的残余煞气,今晚子时是阴气最盛的时候,要是让它成了气候,半个城市都会被怨气笼罩。”

他走到门口时,韩舒芙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她的手心有些凉,指尖带着一丝颤抖,像是下定了很大决心才开口:“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吴起灵抽回手,语气不容置疑,“炼钢厂里的怨气太重,普通人进去会被侵蚀神智。”

“我不是普通人。”韩舒芙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银色的金属盒子,打开后里面躺着三枚菱形符咒,黄纸边缘用朱砂画着繁复的纹路,“这是我爷爷留下的镇灵符,能暂时隔绝煞气。而且,我能帮你破解工厂里的电子陷阱——特勤队查到,黑袍人在炼钢厂外围装了红外感应和高压电网。”

吴起灵看着她眼里的坚持,喉结动了动。他知道韩舒芙的性子,看似温婉的千金总裁,骨子里却藏着股执拗,决定的事很难更改。他最终点了点头,将其中一枚镇灵符塞进她手里:“握紧,别丢了。”

炼钢厂的铁门早已锈成了废铁,被人用蛮力扯开一道缺口,钢筋扭曲的断口像是獠牙。夜色中的厂区死寂一片,只有风穿过废弃厂房的缝隙,发出呜咽般的声响,像是无数冤魂在哭泣。

“红外感应在东南方向的废料堆后面。”韩舒芙举着特制的探测仪,屏幕上跳动的绿色光点勾勒出电网的分布,“我已经黑进了监控系统,能暂时干扰它们的信号,但最多维持十分钟。”

吴起灵没说话,只是握紧秦皇剑-红焰麒麟,率先钻进铁门。脚下的碎石发出“咔嚓”声,在寂静的厂区里格外清晰。他能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的怨气,像是细小的针,不断刺向皮肤,却被体内的麒麟血挡在外面,发出“滋滋”的轻响。

穿过堆满废弃钢锭的广场,最高的那座烟囱出现在眼前。它比照片里看起来更诡异,烟囱口缭绕着灰黑色的雾气,雾气中隐约能看到扭曲的人影,像是被活活烧死的工人在挣扎。

“阵眼就在烟囱里。”吴起灵停下脚步,秦皇剑-红焰麒麟的震颤越来越剧烈,剑刃上的红焰已经升腾起半尺高,“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处理。”

“我跟你进去。”韩舒芙将探测仪收好,握紧手里的镇灵符,“那雾气有问题,特勤队的资料显示,接触过雾气的人都会产生幻觉,自相残杀。”

吴起灵刚要反驳,烟囱里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声。紧接着,灰黑色的雾气如同潮水般涌了出来,落地后化为一个个模糊的人形,穿着破烂的工装,皮肤呈现出被烧伤的焦黑色,眼眶里燃烧着幽蓝的火焰。

“是怨煞所化的火鬼。”吴起灵将韩舒芙护在身后,秦皇剑-红焰麒麟横扫而出,赤焰瞬间将最前面的三个火鬼烧成了灰烬,“它们怕我的剑,跟紧我。”

两人朝着烟囱口冲去。火鬼源源不断地从雾气中钻出来,嘶吼着扑向他们。吴起灵左手成拳,麒麟血在掌心凝聚成淡红色的光团,一拳砸在迎面而来的火鬼身上,那火鬼像是被投入熔炉的冰块,瞬间消融在红光里。右手的秦皇剑-红焰麒麟则如同赤龙出海,每一次挥斩都能带起一片火海,将周围的火鬼尽数焚灭。

韩舒芙紧紧跟在他身后,镇灵符散发出淡淡的金光,将试图靠近的雾气隔绝在外。她看着吴起灵的背影,蓝翔夹克在火光中被映成暗红色,他的动作干脆利落,每一拳每一剑都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让她莫名想起第一次见面时,他也是这样挡在她身前,将那只利爪伸向她的吊死鬼劈成了两半。

烟囱内部比外面更阴森。墙壁上布满了焦黑的痕迹,像是被烈火焚烧过的皮肤,不时有滚烫的火星从头顶落下,砸在地上发出“噼啪”声。越往上走,温度越高,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硫磺味,几乎让人窒息。

“小心脚下。”吴起灵突然停下,用剑鞘指向地面。那里的砖块松动着,露出

他刚要迈步跨过洞口,韩舒芙突然拉住他:“等等!”她从包里拿出一支强光手电,照向洞口深处,“那里有东西!”

光柱穿透黑暗,照亮了洞底蜷缩的身影。那是个穿着旧式工装的男人,身体被铁链牢牢锁在岩壁上,皮肤已经碳化,却还在微微动弹,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像是在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