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意思。”它舔了舔嘴角，眼中闪过嗜血的红光，“但还不够！”
黑雾突然翻涌，无数扭曲的人脸从雾中浮现，发出摄人心魄的尖啸。吴起灵的动作出现瞬间的迟滞——这些人脸里，有他邻居的模样，有当年牺牲的驱魔师的面容，甚至有他父母最后的惨状。
“分心可是会死的！”
脸谱鬼王的锁链如毒蛇般窜出，精准缠上吴起灵的脚踝。黑色的阴煞之气顺着锁链涌入体内，与麒麟血激烈冲突，让他眼前一阵发黑。
“吴起灵！”
韩舒芙忍着剧痛冲过来，将灵能核心掷向锁链。核心在接触的瞬间爆炸，淡蓝色的光芒暂时逼退了阴煞之气。吴起灵趁机斩断锁链，踉跄着后退数步，咳出一口带着黑气的血。
“你先走！”他对韩舒芙低吼，“去找支援！”
“要走一起走！”韩舒芙拿出灵能手枪，连续扣动扳机。灵能弹在脸谱鬼王身上炸开，却只能激起一圈圈黑雾涟漪，“它是冲你来的，我不可能把你一个人留下！”
脸谱鬼王看着他们，发出低沉的笑：“真是感人的情谊……那就一起成为我锁链上的新装饰吧。”
它双臂张开，黑雾中浮现出无数锁链的虚影，如同准备捕猎的蜘蛛网。工厂的钢架开始剧烈摇晃，似乎整个建筑都要被这股力量撕碎。
吴起灵擦掉嘴角的血迹，重新握紧秦皇剑-红焰麒麟。他能感觉到韩舒芙挡在自己身侧的气息，那纤细的身影此刻却异常坚定，让他混乱的心神莫名安定下来。
“十年前，我只能躲在祭坛下听着外面的惨叫。”吴起灵的声音平静下来，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但现在，我不会再让任何人被你伤害。”
麒麟血在体内发出雷鸣般的轰鸣，金色光芒从他身上迸发，竟将周围的黑雾逼退了几分。秦皇剑-红焰麒麟的赤色剑气与金光交织，在他身后形成巨大的麒麟虚影，双目燃烧着熊熊烈火。
“剑指·麒麟破！”
吴起灵与身后的麒麟虚影同时迈步，秦皇剑-红焰麒麟拖着长达数米的赤色光尾，朝着脸谱鬼王直刺而去。这一击凝聚了他全部的意志与力量，连空气都被撕裂，发出尖锐的呼啸。
脸谱鬼王脸上的笑容终于消失，它将所有锁链汇聚成盾，黑雾在表面凝成厚重的铠甲。
当剑尖与锁链盾碰撞的刹那，时间仿佛静止了一瞬。
随后，是惊天动地的爆鸣。
赤色剑气如岩浆般涌入锁链的缝隙，金色的麒麟虚影张开巨口，狠狠咬在黑雾铠甲上。脸谱鬼王发出痛苦的咆哮，脸上的脸谱寸寸碎裂，露出
“不可能……你的力量怎么会……”
它的话没能说完，秦皇剑-红焰麒麟已经刺穿了锁链盾，赤色剑气从它后背穿出，带着黑色的血液与黑雾冲上厂房顶端，将厚重的铁皮屋顶撕开个巨大的窟窿。
阳光从窟窿中倾泻而下，照在脸谱鬼王逐渐消散的躯体上。它看着吴起灵，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最终化作一缕黑烟彻底消失。
锁链上的生魂重获自由，化作点点荧光朝着阳光飘去。
工厂里的黑雾开始退散，露出布满灰尘的设备与斑驳的墙壁。吴起灵拄着秦皇剑-红焰麒麟，大口喘着气，体内的麒麟血渐渐平息，只留下全身肌肉的酸痛。
韩舒芙快步上前扶住他，指尖触到他滚烫的皮肤时，忍不住缩了缩手。
“你怎么样？”她的声音还有些发颤，眼眶红红的。
吴起灵摇摇头，看向屋顶的破洞。阳光落在他沾满尘土的蓝翔夹克上，竟有种奇异的温暖。
“结束了……暂时。”他低声说，“但缚魂鬼王既然派它来，说明……它已经注意到我了。”
韩舒芙没有说话，只是从背包里拿出干净的毛巾，轻轻擦去他脸上的血污。她的动作很轻，带着小心翼翼的温柔，让吴起灵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不管它是谁，不管它有多强。”韩舒芙抬起头，眼神清澈而坚定，“我都会和你一起面对。”
阳光透过破洞照在她脸上，细小的尘埃在光线下飞舞。吴起灵看着她认真的模样，突然觉得十年前那些冰冷的记忆，似乎被这道光融化了一角。
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被远处传来的警笛声打断。韩舒芙的通讯器也在此刻响起，是灵能部队赶到的消息。
“我们该走了。”韩舒芙扶着他，朝着工厂外走去。
吴起灵回头看了一眼工厂深处，那里的阴影里，似乎还残留着脸谱鬼王最后的目光。他握紧了秦皇剑-红焰麒麟，眼神重新变得锐利。
缚魂鬼王……十年前的债，是时候一笔一笔讨回来了。
走出工厂时，韩氏集团的车队已经与灵能部队汇合。医护人员立刻上前为两人处理伤口，韩舒芙被安排去接受检查，临走前，她回头看了吴起灵一眼，眼神里带着难以言喻的情绪。
吴起灵靠在车门上，看着废弃工厂在阳光下逐渐显露出破败的轮廓。他知道，这只是与过去阴影的第一次正面交锋，真正的硬仗，还在后面。
但这一次，他不再是孤身一人。
手腕上的通讯器突然震动，是韩舒芙发来的消息：“检查完就来找你，别乱跑。”
吴起灵看着屏幕上的文字，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上扬。他回复了个“好”字，然后抬头望向市中心的方向。
那里，灵能塔的光芒正在重新变得稳定，但谁也不知道，下一次的裂痕会在何时出现。
阴阳界的缝隙仍在扩大，百鬼夜行的脚步越来越近。而他，必须变得更强。
他握紧秦皇剑-红焰麒麟，感受着体内缓缓流淌的麒麟血，眼中闪过一丝决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