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女发出吃痛的闷哼，身体突然化作无数骨片四散开来。吴起灵瞳孔骤缩，秦皇剑-红焰麒麟在身前划出密不透风的剑网，却还是有几片碎骨擦着他的脸颊飞过，在皮肤上留下灼烧般的痛感。
“在那边！”蓝牙耳机里传来韩舒芙急促的声音，“她附在文件柜上了！”
吴起灵猛地转头，只见铁皮文件柜突然剧烈震颤，抽屉纷纷弹开，露出里面泛黄的卷宗。那些纸张像活物般缠绕上来，在半空中织成个巨大的茧，隐约能看到里面有骨骼正在重组。
“她要借助文件里的怨念增强力量！”韩舒芙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我查到三年前的案子，主谋用伪造的文件侵吞了林小姐的遗产，这些卷宗里可能有证据！”
吴起灵突然想起刚才在电梯里看到的律师铭牌——正是当年负责那起遗产案的律师。原来骨女不是随机杀人，她是在向所有与案件有关的人复仇。
“林小姐，”他收剑而立，麒麟血在伤口处缓缓凝聚，“这些文件我可以交给警方，但你若再伤人命，就真的永世不得超生了。”
茧中的骨骼突然停止重组。过了几秒，骨女的声音带着哭腔传来，比刚才柔和了许多：“他们把我的手指一根根敲碎，就因为我不肯在转让协议上签字……”
吴起灵沉默片刻，突然抬手扯开蓝翔夹克的拉链，露出胸口淡金色的麒麟印记：“我以麒麟血起誓，三日之内必让真凶伏法。但你要答应我，从现在起，不得再染指生人性命。”
文件茧突然剧烈摇晃起来，无数纸张簌簌落下，露出重新凝聚成形的骨女。她身上的旗袍不再破烂，脸上甚至有了几分血肉的轮廓，只是那双红眼睛里，终于透出些许清明：“你真的能做到？”
“驱魔师的承诺，比符咒还灵。”吴起灵将秦皇剑-红焰麒麟插回背后，转身走向门口，“天亮后会有警察来取文件，你……好自为之。”
走到防火门时，他听到身后传来细微的声响。回头望去，只见骨女正将那朵干枯的白梅放在文件柜上，身形在晨光中渐渐变得透明，最后化作点点荧光消散在空气中。
蓝牙耳机里传来韩舒芙松了口气的声音：“我已经匿名报警了，证据应该足够让他们翻案。”
吴起灵靠在消防通道的墙壁上，抬手抹了把额头的冷汗。麒麟血在体内缓缓平复，留下淡淡的暖意。他看着窗外渐渐亮起的天色，突然想起骨女最后看他的眼神，那里面没有怨恨，只有释然。
“吴起灵。”韩舒芙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柔软，“楼下的早餐店刚开门，要不要一起吃点？”
吴起灵低头笑了笑，蓝翔夹克的领口还沾着些许骨粉。他推开防火门走向电梯，心里突然觉得，或许驱魔师的意义，从来都不止是斩妖除魔那么简单。
电梯下降的数字不断跳动，他看着玻璃映出的自己——穿着洗得发白的蓝翔夹克，背着把古剑，满身伤痕却眼神明亮。这样的自己，或许真的配得上某个千金小姐的等待。
街对面的宾利车里，韩舒芙看着电梯口即将出现的身影，突然伸手理了理鬓角。笔记本屏幕上还停留在骨女的资料页，但她的心思早已飞到那个刚刚结束战斗的男人身上。晨光穿过挡风玻璃落在她脸上，映出少女般羞涩的笑意。
这场关于鬼怪与人间的故事，似乎正随着初升的朝阳，悄悄走向温暖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