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议论，一字不落地飘进了1134艇员们的耳朵里。
罗浩等人脸色都不好看，心里堵得慌。
他们知道林恒迟早会高飞，但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就在这时，一艘快艇靠近，一个通信兵跳上了1134艇。
“报告！哪位是林恒少校？”
林恒站了出来。
“我是。”
“林少校，司令部命令，请您立刻前去领取调令！”
通信兵的话，在甲板上炸开。
所有1134艇的艇员，都僵在了原地。
该来的，还是来了。
林恒平静地点了点头，跟着通信兵离开了。
训练结束的哨声响起。
其他艇的官兵都嘻嘻哈哈地冲向食堂，准备开饭。
只有1134艇的艇员们，一个个都提不起劲。
他们没有去食堂，而是默默地回了宿舍。
所有人都坐在自己的床铺上，谁也不说话，就那么干等着。
宿舍里，空气压抑得能拧出水来。
郝诚第一个憋不住了，他挠了挠头，看向对铺的李响。
“哎，我说……艇长他，是不是真要走了？”
李响正抱着膝盖坐在床上，闻言把脸从膝盖里抬起来，眼睛有点红。
“这还有假？司令部都来人了，九成九的事儿了。”
“唉……”
监测员丁政长长叹了口气，整个人瘫在床上，眼神涣散地盯着天花板。
“完了，我感觉我要变废了。艇长一走，谁还能天天盯着我加练啊？”
“我这人，没人管就废了，纯纯的废柴体质。”
他这话一出，宿舍里更愁了。
主炮手杨光靠在墙边，双手抱胸，闷着声不说话，但紧锁的眉头出卖了他。
副驾驶员罗浩是所有人里最沉稳的。
可此刻，他手里的毛巾已经被他无意识地搓成了一根麻花。
他扫了一眼垂头丧气的众人，把毛巾往盆里一扔，水花溅了出来。
“都干嘛呢？一个个哭丧着脸给谁看？”
罗浩的嗓门不大，却很有力。
“艇长高升，这是天大的好事儿！你们想什么呢？”
“难道真想让艇长这样的牛人，在咱们这小小的登陆艇上待一辈子？别逗了！”
他站起身，在窄小的宿舍里来回踱了两步。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艇长的本事，你们谁心里没数？”
“他早就该去更广阔的天地了！咱们该为他高兴才对！”
话是这么说，道理谁都懂。
可一想到那个总是在最前面领着他们冲、训练时比谁都狠、私下里又像个大哥哥一样照顾他们的艇长就要离开。
大家心里就像被堵了一团棉花，又酸又胀。
就在这时，宿舍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林恒回来了。
“唰！”
宿舍里所有人都弹了起来，齐刷刷地围了过去，眼神里写满了急切和追问。
“艇长！”
“怎么样了？”
“调令下来了？”
林恒看着眼前这几张熟悉的脸，看着他们眼中的不舍和担忧，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他没多说话，只是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份折叠得整整齐齐的文件，递了过去。
那是一份任命书。
罗浩的手有些抖，他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接了过来，缓缓展开。
其他人也立刻把脑袋凑了过来，像一群等待开奖的彩民。
白纸黑字，打印得清清楚楚。
最上面的抬头是几个加粗的大字：“任命通知书”。
而
“兹任命，林恒少校，为海军052型导弹驱逐舰，331舰舰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