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两秒,白頔抬脚向监狱里走。
冰冷的铁门在她身后缓缓合上,发出“哐当”一声闷响,余音在空旷的走廊里绕了三圈才散。
这里远比她想象中更像一座“囚笼”。
没有嘈杂的呵斥,没有金属摩擦的刺耳声响。
站在里面,连通风系统的嗡鸣都淡得几乎听不见。
只有她的脚步声落在水泥地上“嗒、嗒”地敲着,每一下都撞得耳膜发紧。
走廊两侧的值班室全是空的。
玻璃门上蒙着薄灰,里面的办公桌上积了层白霜似的尘埃。
就连椅子都歪歪斜斜地抵着墙,像是早就被人遗弃。
头顶的白炽灯每隔三盏就坏一盏。
光线忽明忽暗地扫过斑驳的墙皮,偶尔能看见墙上残留的划痕。
像是有人曾用指甲反复抠挖,却只留下几道浅淡的印子,更显这里的死寂。
空气里飘着一股淡淡的铁锈味,混着陈旧的霉味,钻进鼻腔时带着一丝冷意。
这地方真够冷清的。
她按着墙上模糊的指示牌左转右转。
走廊越来越窄,墙壁也从浅灰渐渐变成深黑。
最后,她停在一扇厚重的合金门前。
门没锁,轻轻一推就开了。
里面是个约莫二十平米的房间。
水泥地面裂着几道细缝,墙角结着蛛网,却连半张桌椅都没有,空旷得让人心里发慌。
视线扫过房间,最先撞进眼里的是冰冷的“威慑”。
五六个球形摄像头悬在天花板的四个角。
红色的指示灯有节奏地闪着,镜头齐刷刷地对准房间中央。
墙角架着三挺黑色的机枪,枪口泛着冷硬的金属光。
机枪扳机旁的保险栓是拉开的,显然处于随时可射击的状态。
这些装备像是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把房间中央的人牢牢罩在里面。
而被罩在网中央的,是个赤裸着上身的少年。
他背靠着冰冷的墙面坐着,两条粗如手腕的锁链从天花板的铁钩上垂下来。
一端锁着他的脚踝,一端锁着他的手腕。
还有一条更细些的锁链绕在他的脖颈上。
链条贴在苍白的皮肤上,磨出了一圈淡红的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