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洗澡的想法立刻被她掐灭在摇篮里。
她蹲下身,戳了戳白頔的小脸,又看了看他沾着灰的衣角……
“看上去好像是有点儿脏哦……”
可一想到这人可能要跟自己同床睡,却不能洗澡,黄冤顿时犯了难。
纠结了几秒,她干脆放弃思考。
双手一使劲,直接把白頔抱起来,“咚”的一声扔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动作算不上温柔,甚至有点儿粗暴。
“别怪我啊,理解一下啦,毕竟我俩都有自己的‘特殊情况’……”
她对着昏睡的白頔摆摆手,像是在解释,又像是在自我安慰。
说完,她便自顾自拿着睡衣走进了浴室,留下白頔一个人在沙发上躺着……
第二天早上七点,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房间,黄冤猛地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
她的头发乱糟糟的,眼神却瞬间清醒。
她下意识看向沙发,却没看到白頔的身影。
低头一瞧,才发现白頔居然蜷缩在沙发旁边的地板上,身上还盖着昨晚她随手扔过去的一条薄毯。
她就这么睡了一晚上,从沙发上睡到了地板上。
“我都干了些什么!”
黄冤捂住脸,在心里无声地呐喊,肠子都快悔青了。
昨晚怎么就把人扔在沙发上,最后还让她滚到了地上?!
好在她昨天刚到这里,第一件事就是把整个房子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和大白)。
地板拖得锃亮,连灰尘都没剩多少。
所以白頔身上倒也没沾上新的脏东西,至少看起来不算狼狈。
可即便如此,浓浓的负罪感还是像潮水一样涌上来,把黄冤裹得严严实实,让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深吸一口气,走过去蹲在白頔身边,轻轻把她扒光,
随后半拖半抱地把她弄进了自己的卧室,塞进了被子里。
至于她昨晚有没有流汗,黄冤是真不知道。
只能等她自己醒了,要是觉得不舒服,再让她自己去洗。
折腾完这一切,黄冤坐在床边发愣,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无关紧要,却又十分重要的问题。
“话说,后勤部安排的这房子,包不包水电费啊?”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再也压不下去。
她摸出手机,看着通讯录里“大白(冤种司机)”的备注。
犹豫了两秒,还是按下了拨号键。
反正都麻烦人家一次了,也不在乎多一次了!
“喂,大白,起了吗?”
黄冤举着手机,听筒里反复循环的忙音像是在无声地抗议。
她耐着性子,接连拨出去三个电话,每一次都在等待音的尽头被冰冷地切断。
大概过了五六分钟,就在他准备打第四个的时候,电话终于被接通。
那头传来了一声带着浓重鼻音的“喂……”
黄冤一听这声音就乐了,心说大白这状态,显然是被自己前一晚折腾得够呛。
可不是嘛,谁家好人只睡这么点儿时间,醒来第一件事情就是扣电话的?
也的亏大白脾气好。
换做别人,早把电话按静音扔一边,翻个身继续睡大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