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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寂静的树洞,无言的和解(2 / 2)

冲进了郊外那片被黑暗所笼罩的、冰冷的森林。

我只想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

一个可以让我肆无忌惮地,将积压了许久的、所有的委屈与痛苦,都彻底地宣泄出来的……角落。

风,在我的耳边呼啸着。

像无数个正在嘲笑着我“无能”的、狰狞的鬼魂。

天空中的乌云愈加深沉,细密的雨丝逐渐落下。

冰冷的雨水,如同无数根细密的钢针,毫不留情地刺穿了我那件早已被汗水浸湿的单薄衣衫,带走了我身上最后一丝温暖。

体力在一点一点地流失。

肺部像一团被点燃的火焰,灼痛,而又干涩。

那具曾经让我引以为傲的、充满了力量与爆发力的身体,在这一刻却变得如此的沉重。

我的眼前,开始阵阵发黑。

我再也跑不动了。

我像一只,被猎人追赶得,精疲力竭的幼鹿,踉跄着摔倒在了那片泥泞的、冰冷的土地之上。

就在我即将因为脱力,而彻底倒下的前一刻。

我的眼前,出现了一棵巨大的、仿佛要将整个天穹都撑起来的古树。

那棵树,很老了。

老到,它的树干,都已经被不知道多少年前的某一道雷电,给彻底地劈空了。

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幽深的树洞。

我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力气。

我像一个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溺水者,不顾一切地,朝着那棵古树,冲了过去。

我蜷缩着身体,躲进了那个,虽然有些潮湿,但却能为我微微遮挡风雨的树洞。

“滴答……滴答……”

冰冷的雨水,顺着树洞的缝隙,一滴一滴地落在我的头顶和背上。

冷。

好冷。

冷得,像是要将我的骨髓都彻底冻结。

我抱着膝盖,将自己的脸深深地埋进了那双冰冷的臂弯之中。

发出了,如同受伤的野兽般的、压抑的呜咽。

鲁迪……

……

当鲁迪乌斯深一脚浅一脚地,闯入这片被雨幕所笼罩的黑暗森林时。

他感觉自己像是踏入了一个充满了“未知”与“危险”的异世界。

泥泞的土地,让他的每一步,都走得异常的沉重。

冰冷的雨水,早已将他那身还算干净的术士袍,给彻底地浸透了。

湿漉漉的布料,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上,黏腻而又冰冷。

但他没有停下。

终于,在森林的最深处,找到了那个让他牵肠挂肚的红色身影。

他本以为迎接他的,会是一场更加激烈的争吵,甚至殴打。

他甚至都已经做好了,被艾莉丝按在地上,狠狠地摩擦一百遍的心理准备。

然而——

迎接他的,却只有一具蜷缩在树洞里,因为寒冷与悲伤而瑟瑟发抖的、单薄的背影。

以及……那死一般的沉默。

他缓缓朝着那个方向走了过去。

脚步声在寂静的森林中,显得格外清晰。

艾莉丝听到了那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她那蜷缩的身体,下意识地便警惕地绷紧了。

她警惕地抬起头,那双已经哭得红肿的、如同火焰般的眼眸,在昏暗的树洞里,闪烁着如同野兽般的、危险的光芒。

但当她看清来人是鲁迪乌斯时。

那眼中的危险光芒,瞬间便黯淡了下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深沉的、充满了“委屈”与“自嘲”的……复杂情绪。

她没有说话。

她只是默默地,将自己的脸再次深深地埋进了臂弯。

拒绝交流。

鲁迪乌斯在她身边站了很久。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

气氛尴尬而又沉重得,几乎让人窒息。

只有树洞外,那淅淅沥沥的雨声,以及树叶被雨点击打时发出的“沙沙”声,在死寂的空气中缓缓回荡。

雨,似乎更大了。

冰冷的雨点,打在鲁迪乌斯的身体上,将他那本就已经湿透的衣衫,变得更加的沉重。

艾莉丝似乎察觉到了。

她那蜷缩的身体,下意识地朝着树洞的更深处挪了挪。

为鲁迪乌斯,让出了一个刚好可以避雨的位置。

鲁迪乌斯看着她那充满“倔强”的举动。

心中那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如同打翻了的五味瓶,酸甜苦辣,百味陈杂。

他默默地在艾莉丝的身边坐下。

两人依旧无言。

他伸出手,用最基础的火魔术,点燃了树洞底部,点燃了树洞底部那些早已被岁月风干的枯枝败叶。

一团小小的、温暖的火苗,在昏暗的树洞里,升腾而起。

昏黄的火光,驱散了那深入骨髓的寒意,也照亮了两人那充满了复杂情绪的、沉默的脸庞。

也照亮了,两人那充满了复杂情绪的……沉默的脸庞。

鲁迪乌斯看着眼前那团,正在“噼啪”作响的、跳跃的火苗。

感觉自己的思绪,很乱。

?〔鲁迪乌斯的视角〕?

我的思绪很乱。

我开始反思自己与艾莉丝的关系。

他们两人的关系,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最初,在菲托亚领的那个时候,我厌恶她那刁蛮任性的大小姐脾气。

只是把她当成一个需要去“教育”的、麻烦的“任务对象”。

后来,我们一起经历了“大转移”。

在那片充满了“死亡”与“未知”的魔大陆上,我们相互扶持,相互依靠,生死与共。

是那个时候,喜欢上她的吗?

不,好像也不是。

那个时候,我的心里想得更多的,是如何才能回到菲托亚领,如何才能保护好这个,除了“战斗”之外,什么都不会的“拖油瓶”。

那是一种,类似于“责任”与“同伴”之间的、复杂的情感。

与“爱恋”,似乎还差了那么一点距离。

那么……是什么时候呢?

是那次,在菲托亚领的废墟之上,她用她自己的身体,作为“生日礼物”,将她那最宝贵的、第一次毫无保留地献给了我的时候吗?

不,不对。

鲁迪乌斯在心中,发出一声自嘲的苦笑。

他承认,那个时候,他确实很激动,也很兴奋。甚至可以说是欣喜若狂。

但那更多的,是一种,来自于一个“前世”是个三十多岁老尼特的、可悲的灵魂,在压抑了数十年之后,终于得到了“解放”的、纯粹的生理上的冲动。

是一种,将自己那肮脏的、充满了“猥琐”的欲望,强加在了那个,因为家破人亡,而对自己产生了“依赖”的、可怜的少女身上的……卑劣行径。

如果那个时候,是自己主动提出来的。

那恐怕,就是趁人之危的、无可辩驳的……人渣行为了吧?

真是搞不懂啊。

但无论如何,艾莉丝那一次的不辞而别,确确实实地,给了我致命的一击。

那种,被最信任的人,毫无理由地“抛弃”的、撕心裂肺的痛苦。

那种,仿佛整个世界都崩塌了的、无尽的绝望。

甚至,让他患上了那种,难以启齿的……心病。

所以……

我到底,是为什么,又要迎娶艾莉丝,让她成为我的第二任妻子呢?

那个时候,好像并没有任何人,给我施加压力吧?

我记得,当艾莉丝再次出现在我面前时,我甚至,还感到了一丝丝的“兴奋”与“期待”。

难道……我骨子里,其实就是个,无可救药的吗?

还是说……我只是单纯地,享受着那种,被强大的、充满了“野性”的女性,所“征服”的快感?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

我好像,又一次把事情给搞砸了。

?〔艾莉丝的视角〕?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发那么大的脾气。

丈夫照顾怀孕的妻子,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这些道理,我都懂。

我真的……都懂。

但……我就是无法控制。

无法控制心中那份,如同野草般疯狂滋生的……失落与恐慌。

我感觉自己,在这个家里,好像……除了作为鲁迪的“剑”,再也没有其他的价值了。

我不会做饭。

我不懂持家。

我甚至连最基本的、与人交流的技巧都没有。

现在……

希露菲可以为他生儿育女。

而我……

我连为他延续血脉,都做不到。

我害怕。

我好害怕。

害怕,自己真的会成为那个……多余的人。

……

昏黄的火光,将这个狭小的树洞照得亮如白昼,也照亮了两人那充满了复杂情绪的脸庞。

火光摇曳着。

将两人的影子,在树洞那粗糙的、布满了年轮的墙壁之上,拉得长长的,紧紧地交织在了一起。

佛再也无法被任何的力量所分开。

两人依旧没有说话。

只是静静地依偎在一起,听着树洞外淅淅沥沥的雨声。

感受着彼此那冰冷的、却又在渐渐回温的体温。

以及那两颗,因为不同的原因,而同样“伤痕累累”的……心跳。

火光,映照在鲁迪乌斯那张写满了“迷茫”与“自责”的脸上。

而艾莉丝的脸颊,则隐藏在火光无法触及的阴影之中。

看不清,任何的表情。

他们之间的矛盾,似乎在这份无言的沉默中,得到了暂时的和解。

但更深层次的,关于“自我价值”和“情感依赖”的问题。

却像这无尽的雨夜一样。

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