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饭时,保罗看着有些羞涩的希露菲一脸懵逼,不是,你们俩兄弟搁这给我表演大变活人呢?!
保罗挑眉示意梅茵必须给自己一个解释。
塞妮丝倒是十分热情的给希露菲夹菜。
在说明了事情经过后,保罗不由得揉了揉眉心,他现在只能祈祷鲁迪不要变得像自己年轻那样……然后转身离开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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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时光悄然流逝。
布耶纳村外的草地上,一个绿发小女孩和一个金发小男孩正围着一小簇篝火忙碌着。
「鲁迪,水球再大一点!」希露菲叶特双手小心翼翼地维持着一个拳头大小的水球,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来了来了!」鲁迪乌斯双手一合,一个更大的水球凭空出现,摇摇晃晃地飞向篝火上方。
嗤——水球落在火焰上,发出一阵白烟,火焰随之熄灭。
「成功了!」希露菲高兴地跳了起来,翠绿的短发随之晃动。
鲁迪也松了口气,擦了擦汗:「嘿嘿,配合得不错吧。」
自从一年前梅茵带他认识希露菲后,两人几乎形影不离。鲁迪带着希露菲走出了家门,而希露菲也成为了鲁迪在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个同龄朋友。
鲁迪甚至偷偷教了希露菲一些基础的无咏唱魔术,希露菲的天赋极高,进步飞快。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乐见其成。
「喂!你们看,又是那个魔族!」不远处传来几个半大孩子的叫嚷声。
「还有那个跟她混在一起的怪胎!」
几个男孩手里捏着泥巴,不怀好意地围了过来。希露菲下意识地躲到了鲁迪身后,小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角,身体微微发抖。
「你们想干什么?」鲁迪挺身而出,挡在希露菲面前,虽然心里也有些发怵,但他不能让希露菲被欺负。
「干什么?当然是教训你们这两个怪物!」领头的男孩说着,将手里的泥巴狠狠砸向希露菲。
鲁迪眼神一厉,瞬间凝聚出一面小小的风屏障,挡住了飞来的泥块。
「什么?!」几个男孩愣住了。
「不许你们欺负希露菲!」鲁迪鼓起勇气喊道,双手快速结印,「水球术!」
噗!噗!噗!
几个水球精准地打在男孩们的脸上,虽然没什么威力,但足够狼狈。
「可恶,这家伙居然会用魔法!」
「打他!」
男孩们恼羞成怒,一拥而上。鲁迪咧嘴一笑,轻轻跺脚,男孩们的前面立马便形成了一道不高的小坡,接二连三的被绊倒在地上。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住手!你们在干什么!」几个怒气冲冲的妇人跑了过来,显然正是那些男孩的母亲。
她们看到自家孩子灰头土脸的样子,又看到倒在地上的鲁迪和躲在一旁的希露菲,立刻不分青红皂白地指责起来。
「好啊!原来是你们这两个小鬼在欺负人!」
「特别是你!鲁迪乌斯·格雷拉特!仗着你父亲就了不起了?!」
「还有你这个绿头发的魔族!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妇人们唾沫横飞,言语刻薄。希露菲被骂得缩成一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鲁迪挣扎着想要辩解,却被妇人们的怒吼声淹没。
就在场面即将失控时,一个洪亮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你们在干什么!?」
保罗的身影如同疾风般赶到,他怒目圆睁,扫视着眼前的混乱场面。
「保罗先生!你来得正好!你看看你家的孩子,还有这个魔族的小孩,欺负我们家孩子!」一个胖妇人率先告状,指着鲁迪和希露菲的鼻子,唾沫星子几乎要喷到脸上。
「欺负你们家孩子?」保罗皱起眉头,看向委屈巴巴的鲁迪和瑟瑟发抖的希露菲,「到底怎么回事?」
鲁迪怯生生地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保罗听完,脸色更加阴沉,他转头看向那些妇人,语气不善:「是你们的孩子先欺负人的吧?!」
「我们家孩子只是跟他们玩玩!谁知道他们这么小气,还用魔法打人!」另一个尖酸刻薄的妇人反驳道。
「玩玩?用泥巴砸人也叫玩玩?!」保罗怒极反笑,「我看你们是教孩子学坏了!」
「你!保罗先生,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妇人们被保罗的态度激怒了,纷纷指责起来。
「哼!我说的难道不是实话吗?!」保罗毫不退让,寸步不让地与妇人们对峙。
至于保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呢?那让我们把时间调回一个小时前。
「咚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响起,保罗有些郁闷从地下室走出来开门,保罗关上地下室门的瞬间,陈年橡木桶的醇香从身后飘来,他今天刚练完剑,正准备趁塞妮丝和莉莉雅出门采买东西的间隙,去地下室偷瓶酒喝——这本该是属于剑士的私密时刻!
一瞬间的好心情全都没有了。
保罗十分不爽的拉开门。
梅茵静静站在门外,伸着手指了指不远处正在对峙的鲁迪大人。
保罗顺着梅茵的手指望去,正好看到其中一个男孩举起手中的泥巴,做势要砸。
这是什么情况?!
保罗瞬间弹射而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肯定鲁迪和他们起了冲突!
眼看双方争吵越来越激烈,甚至有动手的趋势,梅茵缓缓走了过来,拉了拉保罗的衣角。
保罗注意到梅茵,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但语气依然强硬:「梅茵,你来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梅茵平静地将事情的经过复述了一遍,语气清晰,条理分明,没有丝毫偏袒,随便把之前几人如何孤立几人一并曝光了出来。
妇人们听完梅茵的叙述,气焰顿时矮了半截,但嘴上依然不肯认输。
其中一个男孩突然间上前凑到妇人耳边说了些什么。
「就算是我们孩子先动手的,他们也不能用魔术打人啊!这太危险了!」
「就是!谁知道他们还会什么更可怕的魔术!」
「万一伤到我们孩子怎么办?!」
妇人们七嘴八舌地抱怨着,抓住「魔术伤人」这一点不放。
保罗被她们的强词夺理气笑了:「笑话!我们家鲁迪根本就没有接受过任何有关于魔术的教育,能有什么危险?倒是你们的孩子,小小年纪就学会欺负弱小,现在还学会了撒谎,长大了还得了?!」
「你!」妇人们被保罗噎得说不出话来,脸色涨红。
就在这时,其中一个妇人突然注意到站在一旁的希露菲,眼神瞬间变得厌恶起来。
「还有这个绿头发的魔族!肯定都是她带坏了鲁迪乌斯!」
「没错!魔族天生就邪恶!肯定会教唆别人做坏事!」
「把这个魔族赶出村子!」
妇人们的矛头突然指向了希露菲,恶毒的言语如同潮水般涌来。希露菲被吓得脸色惨白,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你们够了!」保罗彻底怒了,他一把将希露菲护在身后,怒吼道,「谁再敢说一句,别怪我不客气!」
保罗的怒吼震慑住了妇人们,她们被保罗凶狠的眼神吓得噤若寒蝉,但眼神中依然充满了怨恨。
最终,妇人们自知理亏,又惧怕保罗的威势,只能悻悻离去,临走前还不忘狠狠瞪了鲁迪和希露菲一眼。
待妇人们走远后,保罗转过身,看着低着头,肩膀微微抽泣的希露菲,语气放缓了一些:「露菲,别怕,有我在,不会有人欺负你的。」
希露菲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保罗,哽咽着说:「谢谢你,保罗叔叔。」
保罗心疼地摸了摸希露菲的头,安慰了几句,然后转头看向鲁迪,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鲁迪乌斯!你过来!」保罗语气严厉,和刚才面对希露菲时的温柔判若两人。
鲁迪身体一颤,小心翼翼地走到保罗面前,低着头,不敢看他。
保罗看着鲁迪,心中五味杂陈。一方面,他为鲁迪能够挺身而出保护朋友感到欣慰和自豪;另一方面,他又对鲁迪未经允许就使用暴力感到不满和担忧。
鲁迪的身体比梅茵好,早在一年前保罗就开始拉着他开始锻炼了,美其名曰是为了后来练剑打下基础。
「你……你为什么要用打人?」保罗的语气尽量保持平静,但依然带着一丝怒意。
鲁迪嗫嚅着解释道:「我……我只是想保护希露菲,他们欺负她……」
「我知道你是为了保护朋友,这很好。」保罗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一些,「但是,你也不能随便使用暴力,知道吗?万一控制不好,真的伤到人怎么办?」
「我知道了……」鲁迪低声应道,心里有些委屈。
保罗看着鲁迪,内心挣扎了片刻,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语气软了下来:「这次就算了,下次记住,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轻易使用暴力,知道吗?」
「嗯!」鲁迪用力点了点头,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欣喜和感激。
保罗看着鲁迪,又看了看一旁的梅茵,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既想训诫鲁迪的冲动行为,又为鲁迪展现出的勇气和能力感到骄傲。
「梅茵。」保罗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梅茵,问道:「你觉得鲁迪做得对吗?」
梅茵抬起头,平静地看着保罗,语气肯定:「他做得很好。」
「很好?」保罗有些惊讶,他原本以为梅茵会批评鲁迪的冲动。
「鲁迪是为了保护朋友才使用魔暴力的,这是正确的。」梅茵解释道,「而且,最严重的伤还是他们自己摔了一跤,没有伤到任何人。」
保罗沉默了,他仔细回想了一下刚才的情形,发现梅茵说得没错,鲁迪确实控制得很好,使用的暴力也只是最基础的推搡。
「而且……」梅茵顿了顿,继续说道:「鲁迪比你想象的更强。」
「更强?」保罗疑惑地看向梅茵。
『什么意思?』保罗感到一头雾水,什么叫他很强?再强不也只是一个下级剑士吗?
梅茵没有解释,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鲁迪那家伙可是很努力哟,不管是剑术还是魔术。」
仅仅是简单的一句话,却让保罗愣住了。他难以置信地看向鲁迪,又看了看梅茵,脑海中一片空白。
会魔术?鲁迪会魔术?!这怎么可能?!
保罗一直以为鲁迪只是对读书感兴趣,没想到他竟然还会魔术?!而且听梅茵的语气,似乎鲁迪的魔术水平还不低?!
保罗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虽然他并不歧视魔术,但他一直认为男孩就应该学习剑术,像他一样成为一个强大的剑士,而魔术是女孩子才应该学习的东西。
可是,现在他的小儿子竟然告诉他,他会魔术,而且还很强?!
保罗感觉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用了。
当天晚上,晚饭时,保罗一直有些心不在焉,眼神时不时地瞟向鲁迪,欲言又止。
塞妮丝注意到了保罗的异样,关心地问道:「保罗,你今天怎么了?看起来怪怪的。」
保罗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塞妮丝,你……你知道鲁迪会魔术吗?」
塞妮丝愣了一下,眼睛中仿佛冒着绿光,瞬间扭头看向坐在桌子末尾的鲁迪,很显然她也不知道这种事。
但再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个所以,然后又扭头看向保罗。
「别看我……我不知道……」保罗感觉自己更加懵了。
好好好,就瞒着我们是吧!很好玩吗?!
鲁迪,你明天的训练必须加倍,我说的!
鲁迪正专心致志地对付着盘子里的食物,完全没有注意到保罗的目光。
这时,梅茵突然开口,语气平静地说道:「父亲,鲁迪的魔术天赋确实不错,不过,我的魔力总量已经达到上级水平了。」
「噗——!」保罗刚喝进嘴里的一口酒,瞬间喷了出来,剧烈地咳嗽起来。
「咳咳……你说什么?!上级?!梅茵,你再说一遍!」保罗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梅茵。
塞妮丝也被梅茵的话惊呆了,她放下手中的刀叉,惊讶地问道:「梅茵,你说的是真的?!你的魔力已经达到上级水平了?!」
梅茵点了点头,肯定地说道:「是的,母亲,我已经可以熟练地使用上级魔术了。」
当然,这是假的,他连一本书都没有看过。
而且在半年前他的(内)魔力总量就快达到了帝级了,只是现在不能随心所欲的用光魔力,不然他的魔力量会更高。
房间里顿时陷入一片寂静,只有保罗粗重的喘息声在回荡。
保罗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一只大手紧紧攥住,几乎要窒息。上级魔术师?!他的大儿子,才六岁,竟然已经成为了上级魔术师?!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他一直以为梅茵只是身体不好,所以才不专注于学习剑术,他也没多管,所以将更多的精力投入到了身体更加优秀的弟弟身上,没想到他竟然还隐藏着如此惊人的魔术天赋?!
保罗感觉自己彻底被震惊了,他呆呆地看着梅茵,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塞妮丝率先回过神来,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真的吗?!梅茵,你真是太棒了!那鲁迪的也是真的吗?」
塞妮丝激动地抱住梅茵,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满脸都是骄傲和喜悦。
梅茵擦了擦脸,耳尖有些发红,但还是点了点头。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塞妮丝兴奋地说道,「梅茵和鲁迪都这么有魔术天赋,我们应该好好培养他们才行!」
「培养……怎么培养?」保罗还处于震惊之中,有些茫然地问道。
「当然是请家庭教师啊!保罗,我们去给梅茵他们找一个家庭教师来吧,他们以后一定会成长为两个伟大的魔术师的!」塞妮丝已经有一些语无伦次了。「我们家梅茵和鲁迪都有这么好的魔术天赋,不能浪费了,一定要请一位优秀的魔术教师来教导他们!」
「家庭教师……」保罗皱了皱眉,有些犹豫。
「怎么?你不愿意吗?」塞妮丝疑惑地看向保罗。
「不行。」保罗果断的拒绝了。
「诶——为什么?」
呵,这个保罗啊,还是一如既往的爱面子。
梅茵在心中摇头叹息。
「我们当初不是说好了吗?男孩跟我学剑术,女孩跟你学魔术,既然是约定要好好遵守啊。」
「蛤?!现在到说起约定了?平时哪次不是说只是蹭蹭?结果呢?!」
「我的事情和现在的状况无关吧!」
看着开始争吵的两夫妻。梅茵不由感到阵阵头疼。
梅茵看两夫妻正常了,好一会都没见过后,突然开口说道:「父亲,母亲,我觉得可以上午学习魔术,下午学习剑术。」
「上午学魔术,下午学剑术?」塞妮丝疑惑地看向梅茵。
「是的。」梅茵点了点头,「这样既可以学习魔术,也可以兼顾剑术,两不耽误。」
「这个主意不错!」塞妮丝眼睛一亮,赞同地说道,「这样也好,两个都学,多才多艺!」
保罗听到梅茵的提议,也觉得有些道理,上午学习魔术,下午学习剑术,似乎可以兼顾。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妥协道:「好吧,就按梅茵说的办吧,上午学魔术,下午学剑术,我们聘请一位家庭教师来教导他们。」
「太好了!」塞妮丝高兴地欢呼一声,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就这样,格雷拉特家聘请家庭教师的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于是乎,聘请家庭教师的事情就这么被定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