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1 / 2)

摊主看着王锴一直盯着画,一句话也不说,一时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小子看起来挺像那么回事,但这么大岁数的人有几个懂行的?估计是在这儿装模作样,想压价。”

结果下一秒,摊主就被打脸了。

“你这画不是真迹,是清朝乾隆时期的仿品,但画工和题跋印章都有点唐寅的味道。”

王锴淡淡地说道。

摊主一听,立刻知道今天遇到高手了,就这一句话,就把年代和出处都看出来了,这不是行家是什么?

“小兄弟年纪不大,眼力倒是真厉害,这画虽不是真迹,但也算老物件了,保存得还挺好。”

“我看小兄弟有缘,一口价一百块,这传家宝你拿走。”

“一百块都能把你的摊子包下来,你这儿除了这幅画,其他的都是民国时期仿的,我不多说,十块钱,这画我要了。”

“哎呀小兄弟,没你这么砍价的,直接抹个零,一看你就不是缺钱的人,那咱们就十五块成交。”

王锴正准备说成交,却被一个突兀的声音打断。

“我出二十块。”

王锴心里顿时不爽,这不就是来捣乱的吗?而且声音还有点熟悉。

回头一看,正是前几天饭馆被烧的易忠海。

易忠海这几天闲得无聊,自己欠了一屁股债,回家还得听老太太唠叨。

所以这几天他总往琉璃厂跑。王锴刚进琉璃厂,他就看见了。

跟了王锴好一会儿,也没见他对哪个东西感兴趣。

看到王锴在这儿看了这么久,易忠海就知道他心动了,想买这幅画。

所以他故意出来恶心王锴,虽然他现在穷得叮当响,但也不能阻止他抬高价格。

只要能气到王锴,他心里就舒坦。

摊主听了易忠海的话,看了看王锴。

“小兄弟,这位大哥出的价比你高,你要不要加点?”

“他出二十块你就卖给他吧,我不想要了,你这仿品就值十块,既然有人愿意当**,那你赶紧卖吧,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王锴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知道易忠海根本拿不出二十块。

他欠了一屁股债,怎么可能有钱买字画?再说这老家伙明显是故意气自己,不能让他得逞。

王锴看到是易忠海加价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怎么收拾他。

摊主一看王锴不加价,直接转身对易忠海说:“大哥,这画我现在就给你打包。”

易忠海一听,当场就急了:“我不要了,你骗三岁小孩呢?王锴刚刚说只值十块,你现在卖我二十。”

“你这老东西真不要脸,是不是专门来坏我生意?你出二十,现在又嫌贵,谁逗谁玩?”

“大家记住了,以后这老家伙再来琉璃厂,都别理他,纯属一捣蛋鬼。”

此时易忠海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没想到王锴这么直接。

他没有怪摊主,也没有反省自己,直接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了王锴身上。

“易忠海给我加了356、207、402点负面情绪。”

摊主扭头对王锴说:“小兄弟,是我错了,这画就按你说的十块钱,你拿走吧。”

王锴点点头,付了钱,又瞅了眼易忠海,小声说:“你真是个好人,帮我省了五块,还让我捡了个大便宜。”

易忠海正要走,听到王锴这话,心里气不打一处来!本想耍耍王锴,结果反帮他砍价,更气的是王锴还觉得自己捡了大便宜。

“捡什么便宜?这画要是真有问题,我从这儿爬出琉璃厂!要是没问题,你爬出去!”易忠海冲着王锴吼。

他本想找回面子,虽然自己不懂古玩,但觉得王锴也不懂。

没想到王锴答应了:“好,说到做到,谁输了谁爬出去,大家做个见证。”

大家一听,立刻围了上来。

王锴向摊主借了把刻刀,开始动手。

看热闹的不懂门道,懂门道的在看热闹的人中看出了门道。

琉璃厂这种地方,看热闹的不缺,懂行的也不少。

摊主们一看王锴的动作,立刻明白这是个高手。

卖画给王锴的摊主心里也开始嘀咕,这画里不会有啥问题吧?

易忠海看着王锴,心里开始后悔。

心想:自己干嘛跟他打赌?以前跟王锴斗,哪次没吃亏?真是不长记性。

王锴也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干,捡漏这种事,闷声发财就好,没必要弄得人尽皆知。

可偏偏易忠海找上门,正好这几天没空搭理他们,今天碰上了,就顺手收拾一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很快,王锴就露出了画中被隐藏的部分。

看到画的真面目,易忠海愣了,没想到这画里真有问题。

他安慰自己,这可能是王锴瞎猫碰上死耗子,一个暴发户怎么可能懂这些?

可下一秒,他就被打脸。

“小兄弟真是高手!这画我一千块买下,怎么样?”一个光头摊主赶紧对王锴说。

“你这人太不地道了,这是唐寅真迹,李端端图,小兄弟不用说话,我出两千。”

“嘶——”易忠海倒吸一口凉气,这画怎么突然这么值钱了?

看这架势,价格可能还不止,王锴转手就能赚几千块。

而且这画他刚才才出二十块,现在几千块的东西被王锴捡了便宜。

易忠海越想越气,眼睛都红了。

“易忠海又给我加了603、541点负面情绪。”

王锴没理他,只是看着脸色发白的易忠海。

“怎么着?一大爷,您是不是得爬出去?您这么大岁数的人了,不会说话不算话吧!”

“大家听见了吧,您刚才嫌贵的这画,现在有人出五千了,唐寅真迹!”

易忠海听着王锴的话,感觉胸口像压了块大石头,喘气都费劲。

他心里暗暗后悔:早知道就不该看不出来,要是自己买了这画,欠的钱不就解决了?现在倒好,宝贝让王锴拿走了,自己还得爬出去。

要是真爬出去传回大院,自己这张老脸往哪儿搁?太丢人了。

可是现在这么多人看着,旁边还有虎视眈眈的王锴,他骑虎难下。

“咱们都是爷们儿,吐口唾沫就是钉,得说话算话!大家伙都看着呢,您不能耍赖!”

“玩老物件的最看重信誉,您要是想耍赖也行,以后别来琉璃厂了,这条街的人都不待见你。您要是实在不想爬出去……”

“这样,给我鞠个躬,说声‘我错了’,这事就算了。”

易忠海红着脸冲王锴吼:“呸!爬就爬,让我跟你道歉?不可能!老子就是赌输了,我没错!”

“好嘞!那您准备开始吧,到门口可不近,得二百多米。”

易忠海没再等王锴多说,直接趴在地上,朝琉璃厂门口爬去。

看他那滑稽样,围观的人也忍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