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只有许大茂这个断子绝孙的人还能挤进前三。
王锴一边想着，一边到了马华家。
停好车，往前走了几步，正准备喊马华，屋里却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一听这个声音，王锴愣住了。
他怎么会在这里？
许大茂！
许大茂竟然出现在马华家里？
如果是何雨柱的话，王锴倒不会觉得奇怪。
毕竟何雨柱是马华的师傅，以前教过他一段时间。
虽然后来因为王锴的原因，两人的关系淡了。
但如果何雨柱有事找马华，那也正常。
但如果是许大茂，那就太奇怪了。
许大茂和马华好像没什么交情？
不管了，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王锴刚要迈步，屋里的许大茂又说话了，让他再次停下脚步。
“马华，你相信我，开饭馆肯定不会亏本，你看那么多国营饭馆，哪个不赚钱？”许大茂的声音有点尖。
许大茂要开饭馆？
王锴愣了一下，这是要找马华当厨师？
为什么不找何雨柱？何雨柱厨艺比马华强多了，而且跟许大茂也没那么深的仇。
两个人共同的敌人，就是他王锴。
再说，许大茂现在有钱开饭馆吗？
他是听说王锴要开火锅店的事，还是从别处听到什么风声了？
他正琢磨着，屋里传来了马华的声音：“不是说不能开私人饭馆吗？”
“能开了，王锴都能开火锅店，咱们当然也能开。”许大茂解释道。
“真的？”马华还是不信。
“还能假？”许大茂信誓旦旦地说：“我都去工商局打听过了，可以开私人饭馆，王锴是第一个，只不过他还没开起来，我们要是快点，肯定能比他早。”
“那……”马华还有些犹豫。
“别犹豫了！”许大茂急了，“你那点死工资还想干一辈子？”
“还是算了吧。”马华还是拒绝了，“我爸我妈要是知道我辞了轧钢厂的工作，非得骂死我不可。”
“兄弟，你相信我，带钱回家，老两口肯定说不出啥。”许大茂继续劝。
但回应他的，依然是马华的沉默。
许大茂急了，扯着嗓子喊：“我给你一个月80块，这可是你现在俩月的工资！饭店生意好，我再给你涨！”
“真不是钱的问题。”马华面露难色。
“不是钱是啥？”许大茂不满地问，“你是觉得我不行，还是因为我以前和傻柱有过节？”
马华没吭声。
许大茂以为自己说中了，接着说道：“我和傻柱现在关系挺好的，不像以前那样了，你不知道吗？”
“那你咋不找他？他厨艺可比你强多了。”马华用“他”来指何雨柱，没喊师傅。
王锴早就知道这事儿，他还没被调到厨房外面时，就跟马华说过，何雨柱根本没教他真本事。
马华一开始还不信，以为王锴说的是假话。后来何雨柱还亲自教了他几天，从那以后，马华对何雨柱的态度就变了，虽然没有撕破脸，但这么多年也没再跟何雨柱学过啥。
许大茂听了马华的话，叹了口气说：“我可不敢找他，要是找了他，天天从饭店带吃的给秦淮如，一家子人，我可养不起。”
许大茂这话一出，马华又沉默了。
“哥们儿，你倒是说句话！”许大茂急了，“这可是一个月80块的工资，错过了就没了！”
“还是算了吧！”马华又拒绝了，“我还是觉得轧钢厂的工作稳妥，谢谢您，这活**不了。”
“你……”许大茂气得直跺脚，“真是扶不起的阿斗！”
王锴听不下去了，咳嗽一声，往门口走。屋里突然安静下来，他也不客气，直接推门进来了。
一看是王锴，屋里两个人都愣了一下，马华赶紧站起来问：“王主任，您咋来了？”
许大茂则黑着脸，一句话不说，扭头就往外走。
王锴好像没看见许大茂似的，笑着对马华说：“开了个火锅店，想请你来当厨子，咋样？”
“成，王主任都这么说了，别说厨子了，就是当学徒我也去！”马华几乎是脱口而出。
话音刚落，屋里一下子静了下来。许大茂一只脚已经跨出门槛，另一只脚还在里面，愣住了。
马华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尴尬地看了许大茂一眼。王锴明显看到许大茂胸膛剧烈起伏，同时，系统里不断跳出许大茂的负面情绪数据。
过了好一会儿，许大茂才动身，把另一只脚也迈出门外，气冲冲地走了。
看着许大茂的背影，马华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但很快就把这事儿抛在脑后，转头问王锴：“王主任，凭您的手艺，还需要请厨师吗？您不会是拿我开玩笑吧？”
王锴笑了：“你看我啥时候靠厨艺吃饭了？”
“也是，您现在是老板了，当然不用自己下厨。”马华又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行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王锴说完转身往外走，“记得带几个学徒过来。”
“得嘞，您放心！”马华满脸笑容地说，他现在是轧钢厂的厨子，手下还有几个徒弟。
两人几句话，事儿就这么定下来了。不过，在回四合院的路上，王锴一直在琢磨另外一件事。
许大茂和易忠海最近这些天，肯定没少靠旧电器赚钱，居然还想开饭馆，还想跟他抢第一家饭馆的招牌，这怎么行？得抓紧时间了。许大茂要是没请到马华，说不定就会去找何雨柱，那事儿就更有趣了。
与此同时，许大茂已经骑着自行车先回到四合院，一进院子就直奔易忠海家。
正在吃饭的易忠海一见许大茂进来，张嘴就问：“成了吗？”
许大茂没说话，阴沉着脸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喝完后，易忠海立刻明白了，知道事儿没成，便问：“咋了？发生什么事了？”
“被王锴截了。”许大茂这才恨恨地说。但他只说了马华被王锴抢了，没说具体细节，显然是不想让易忠海知道，自己十句话也比不上王锴一句的事儿。
易忠海皱了皱眉：“王锴不是开的火锅店吗？还用什么厨师？”
“你问我，我问谁去？”许大茂又郁闷地灌了一杯酒。
“行了，少喝点。”易忠海劝他，“你这酒量不行还这么喝，先正事要紧！”
“要我说，还是让傻柱来当这个厨子吧！”许大茂突然说。
“不行！”易忠海想都没想就直接拒绝，脸色也变了。
“这仇怎么就解不开呢！”许大茂有点不爽。
以前易忠海特别看重何雨柱，已经打算让他给自己养老了。但后来秦淮如那事儿发生后，何雨柱一点犹豫都没有，就站在了秦淮如那边，这事儿一直让易忠海心里不舒服。
许大茂当然知道这点，但在利益面前，他倒是没啥过不去的坎儿，除了和王锴之间的仇恨。
之前因为旧电器的事儿，两人欠了不少债，生活也不太好。可后来听说王锴不再做旧电器了，他们立刻就动了心思，几乎是同时找对方，重新启动了计划。
因为上次的经验，这次他们决定不带其他人，各自借了亲戚朋友，好不容易凑了一千块钱，又把电视机厂的小刘师傅找了回来，重新做起旧电器维修的生意。
虽然王锴第一批已经收走了四九城大部分的收音机和电视机，但总有些漏网之鱼。他们也没请别人，自己出去收，一天能收七八台，小刘师傅一天就能修好。没有王锴参与，没人竞价，每台收音机都能卖三十块以上，电视机更是能卖六十块以上。
这样算下来，两人每天能赚两百多块，十几天下来，竟然也有三千多块的收入。
到了这个时候，四九城里聪明的人都开始行动了，他们每天能收的收音机和电视机也从七八台降到两三台，卖的价格也越来越低。
就在这个时候，他们听说王锴要开火锅店了。虽然两个人对他恨得牙痒痒，但也得承认，王锴确实有赚钱的本事。旧电器这件事就是明证。
于是两人赶紧打听，确认了现在真的可以开私人饭馆之后，一合计，就想合伙开个饭馆。开个小饭馆的话，几千块钱就够了，对他们来说，装修不用太讲究，也不用买房子，租就行了。
最让人头疼的就是厨师的人选问题。
许大茂最初提议找何雨柱，可易忠海死活不同意。
易忠海有两个顾虑：一是他和何雨柱有过节，二是他对院里每个人的心思都门儿清。
要是何雨柱当了厨师，肯定得往家里带东西，养活秦淮如一家，
这样一来，成本得涨不少。
两人一合计，准备找马华，
没想到王锴开火锅店也想找厨师，而且提前一步把马华给挖走了。
“不行，除了何雨柱，谁都行！”易忠海态度坚决。
“那你说咋办？”许大茂没好气道：“店都租好了，冰箱都买了，花了五百多块呢，总不能半途而废吧！”
“那就慢慢找！”易忠海依旧不松口，“我就不信，还找不到一个厨师！”
“这不是急死人吗！”许大茂突然压低声音：“今天我碰到王锴了，他知道咱们要开饭馆的事了。”
“你是说……”易忠海脸色一变。
“你忘了工商局说的吗？第一家私人饭馆得上报纸！”许大茂一脸严肃，“到时候整个四九城的人都能看到，这可是扬名立万的好机会。”
听了许大茂的话，易忠海沉默了。
这事儿本来就是他们商量好的，要在王锴之前开业，
这样就能蹭上第一家私人餐馆的名号，肯定会上报纸，
到时候肯定有不少人会慕名而来。
现在王锴已经知道他们要开餐馆了，会不会提前开业呢？
想到这里，易忠海不由得心急如焚，
在利益面前，有些事还是可以暂时放下的，尤其是对手是王锴，
但一想到要请何雨柱当厨师，何雨柱每天把餐馆里的东西带回家养活秦淮如一家，
易忠海心里就特别膈应，比起王锴，他更讨厌秦淮如。
“要不我去跟傻柱说，让他当厨师可以，就是不准把东西带回家。”许大茂看出易忠海的心思，便提议道。
易忠海没吭声，还是沉默，
不带东西回家倒是可以接受，但工资一定要给何雨柱开，何雨柱过好了，秦淮如一家肯定也好过，
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别犹豫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许大茂急了，“我昨天去看了，王锴的火锅店装修都搞定了，已经开始招人了！”
一听这话，易忠海脸色立马变了，
一会儿青，一会儿白，最后干脆喝了一杯酒，叹了口气：“那你去吧！我不想跟他打交道。”
“行嘞，就冲您这句话！”
得到易忠海的同意后，许大茂连忙跑到何雨柱家，
敲了敲门，没人应，
许大茂皱了皱眉，往秦淮如家的方向瞅了瞅，
隐约能听到里面何雨柱说话的声音，
“这傻柱，还真把秦淮如家当自个儿家了！”许大茂暗骂了一句，还是转身去了秦淮如家门口。
敲了敲门，
屋里说话声戛然而止，
过了一会儿，秦淮如的声音传来：“谁？”
“我，许大茂！”许大茂低声回答。
一听是许大茂，门很快就开了，是小当开的。
许大茂进屋后，看见何雨柱正在厨房里忙活，
心里又是一阵窝火，但还是大声喊道：“傻柱，出来一下，我找你有事儿！”
“有啥事儿不能在这儿说？”秦淮如倒是不见外。
“就是，有啥见不得人的事儿，还得出去说。”何雨柱一边擦手一边从厨房走出来。
见何雨柱都这么说了，许大茂也不再坚持，直接说道：“是这么回事儿，我这边开了个餐馆，想请你过去当厨子，咋样？”
听许大茂这么一说，何雨柱和秦淮如都愣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
“开餐馆？”秦淮如惊讶地问。
“你什么时候开上餐馆了？”何雨柱一脸不相信，“你还有钱开餐馆？”
“傻柱，别怪我没好事儿找你，就问你干不干！”不知道为啥，许大茂在傻柱面前总是摆出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不过这次不一样，何雨柱也没办法嚣张了，
因为他坐过牢，现在出去给人做饭都没人愿意请他，
虽然他不确定许大茂说的是真是假，但也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秦淮如也是一样，脸上立马露出了笑容，
“来来来，大茂，坐下说说！”
如果何雨柱能找到工作，那他们的日子肯定会好过不少，
槐花那边还没消息，这边又有了转机，
秦淮如觉得好日子真的指日可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