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你是为了什么,要不是……”贾张氏还想说什么,却被棒梗打断了。
“奶奶,我妈做错了什么?”
听到棒梗问,贾张氏不说话了,秦淮如却哭得更厉害了。
就在这时,一个不速之客的声音响起:
“怎么了这是?棒梗回家的好日子,怎么哭成这样?”
何雨柱没敲门就进了贾家,好像这是他自己的家一样。
“傻叔,你来了!”棒梗不再叫傻柱了。
“可不是嘛,我来看看你这小子,这么长时间没见,我都想死你了。”何雨柱笑着说道。
“傻叔,你是给我带好吃的来了吗?饭盒里装的是啥?”棒梗直接问。
显然,何雨柱是带着饭盒来的。
“你小子眼力真够毒!”何雨柱还是笑着说道,
接着就是饭盒放在桌上被打开的声音。
“这么多肉,还有白面馒头!”贾张氏惊呼。
秦淮如这时也停止了哭泣,问何雨柱:“你这又是从哪儿弄来的?”
听到秦淮如的话,何雨柱立刻不高兴了:“什么叫弄来的?这是有人办婚宴请我当厨子,人家为了感谢我的手艺,让我带回来的。”
何雨柱说完这句话时,语气里满是得意。
王锴听到这话后,脸色变得十分精彩。
他知道何雨柱已经被轧钢厂开除了,因为不久之前,何雨柱还因为私拿公物的事情被全厂批斗过,结果没多久又去陷害王锴。
王锴可是轧钢厂食堂的副主任。
因为何雨柱屡教不改,影响恶劣,厂里开会研究后,决定把他开除。
秦淮如和许大茂被留在厂里观察,这个决定是在征询了王锴的意见后做出的。
王锴知道有手艺的人走到哪儿都能混口饭吃,所以他并不意外有人会请何雨柱去做婚宴的厨师。
但让王锴没想到的是,何雨柱现在这种情况,竟然还坚持给秦淮如输血,难道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真爱”?
而且对象还是秦淮如这样的女子。
如果何雨柱真的占了秦淮如的便宜,那还勉强能理解,可事实并非如此。
许大茂就靠几个馒头就能和秦淮如搅和在一起,易忠海用几斤玉米面也能办到同样的事,虽然最后被秦淮如反咬一口进了监狱,但他至少捞到了点好处。
而何雨柱呢,恐怕连秦淮如的手都没碰过吧?
以前在厂里当厨师的时候,还能帮衬一下秦淮如,现在自己落魄了,还想着帮她,真是让人无语。
秦淮如真是把何雨柱吃得死死的,她和易忠海的事全厂都知道了,怎么还能让何雨柱把她当成纯洁无瑕的人呢?
这可真是个大白莲!
不过仔细琢磨琢磨,王锴觉得这也不全是秦淮如的错。
何雨柱就是个有想法却胆小如鼠的人,天天惦记着秦淮如,但又不敢说,更不敢行动。
谁要是动了秦淮如,那他立马就成了何雨柱的敌人。
所以当初易忠海出事的那天晚上,他毫不犹豫地忘记了易忠海对他的好,转而站在秦淮如那边,无条件相信她。
等王锴回过神来,耳机里传来了棒梗的声音。
这时候棒梗应该已经吃上何雨柱带来的白面馒头和肉了,一边嚼着一边对何雨柱说:“傻叔,我刚才听我妈说,你被厂里炒鱿鱼了?”
“怎么着,担心以后没好日子过了?放心,你傻叔我肯定不会让你饿肚子。”何雨柱笑着回答。
“不是,我就是想知道,你为啥被开除。”棒梗问。
“还不是因为……”傻柱说到一半突然停住了,看了秦淮如一眼,接着说:“王锴。”
何雨柱话音刚落,王锴这边就收到了秦淮如一家发来的负面信息,一个不落,包括小当和槐花。
王锴笑了笑,继续听下去。
贾张氏一听到这个名字,立马忍不住开口了:
“王锴那小子一肚子坏水,要不是他,我们家也不会有棒梗,你要记住,那个王锴是咱们的仇人,以后离他远点,你看他对你两个妹妹干的好事!”
“我知道了,您放心,我会记住的!”棒梗说。
“我说你小子,是不是又在打啥主意?”何雨柱好像很了解棒梗似的。
“傻叔,您就瞧好吧!”棒梗嘴里塞满了东西,含糊不清地说。
秦淮如一听这话,立马急了:“棒梗,手指养好之前,你不许出门。”
“傻叔!”棒梗马上向何雨柱求救。
何雨柱赶紧对秦淮如说:“瞧把你吓得,他一个小孩子能干啥,你听他在这胡说八道!”
“就是!”棒梗也不服气地说:“妈,您放心,我不打无准备的仗。”
“行,小子,这话跟谁学的?”何雨柱看起来很高兴。
“这您就别管了!”
“行,小子,还不告诉傻叔。”何雨柱笑得更开心了。
后来,因为棒梗已经被学校开除了,没法回去读书,
秦淮如和贾张氏商量着,打算让棒梗跟着何雨柱学厨师。
何雨柱当然一口答应,还高兴得不得了。
棒梗现在开心得不得了,终于不用去上学了。
王锴听到这些话后,已经不想再听下去了,因为他已经听到了自己想听的。
棒梗说的那些话,因为有何雨柱在旁边打圆场,秦淮如和贾张氏都没怎么在意,但王锴全都记在心里了。
看来少管所也没把棒梗教育好,这小子在里面不但没改过自新,还想着出来以后报复他。
不打无准备的仗,对吧?
好,那我就让你这个小狼崽子瞧瞧,什么叫真正的有备而来。
既然少管所教育不了你,那就由我王锴来教你做人!
王锴下定决心后,就开始着手准备,打算让棒梗好好“学习”一下。
其实也没什么好准备的,棒梗能对他怎么样?要是动手,连何雨柱都打不过,更别提棒梗了,一脚就能踹死也说不定。
所以棒梗也只能趁王锴不在家的时候搞点小动作。
那干脆就把家里布置一下好了。
第二天早上,王锴又忘记锁门,骑上自行车就去上班了。
两个小时后,贾家那边,小当和槐花从外面跑回来,背着贾张氏找到了棒梗。
“哥,我们俩都看过了,前院没人。”小当对棒梗说。
棒梗点点头,趁贾张氏不注意,带着小当和槐花偷偷溜了出去。
其实贾张氏不是没看到,只是她觉得让棒梗出去玩会儿也没啥,待在家里多无聊。
她心想,我家棒梗那么听话,能干出什么出格的事?
她不知道的是,棒梗一出门,就带着小当和槐花跑到前院,站在了王锴家门口。
用充满仇恨的眼神盯着王锴的房子。
当他看到王锴家的门没锁时,却没有立刻进去的想法。
他的右手还吊着,手上缠着绷带,断掉的手指也没痊愈,自然不会忘记上次偷腊肠就是从这里进去的。
所以他把目光投向了窗户,准确说是玻璃。
往右看,小当躲在院门后面瞅着外面;
往左看,槐花也躲在中院门口,盯着中院的方向。
棒梗点了点头,环顾四周,想找点能砸玻璃的东西。
可奇怪的是,整个前院干干净净,像是被人提前打扫过一样,连一点能用的东西都没有。
棒梗有些失望,突然发现王锴家门口台阶
他二话不说跑过去,捡起砖头就朝王锴家的玻璃扔了过去。
“啪”的一声,砖头砸在玻璃上,玻璃碎了一地,砖头掉进了屋里。
看到这一幕,棒梗脸上露出了兴奋的表情,又捡起一块砖头砸向玻璃。
随着玻璃破碎的声音,他捡砖头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眨眼间,地上的六七块砖头就被他全部捡起,扔进了王锴家里。
伴随着砖头一起飞进去的,还有七块碎玻璃。
砖头没了,手边再没合适的工具,棒梗转身就往家跑,一边跑还一边回头对小当喊道:
“小当,回家了。”
躲在前院门口放风的小当听到后,赶紧跟了上去,和在中院门口放风的槐花汇合,三个人一溜烟跑回了家。
“这孩子,也不在外面多玩会儿。”看着棒梗带着两个妹妹跑进里屋,贾张氏笑着宠溺地说。
三个人气喘吁吁地跑进房间,一屁股坐在床上,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棒梗脸上的兴奋劲儿还没过去,突然间觉得手有点儿疼。
不是常用的右手,而是刚才捡砖块用的左手。
还没等他弄清楚咋回事,小当就一脸疑惑地问:“哥,你手咋流血了呀?”
棒梗一愣,低头瞅瞅自己的左手,发现手上全是砖块的灰,好几个地方已经渗出血来了,而且越瞅越疼。
他以为是被砖块划破了,想在妹妹面前装硬汉,就强忍着疼说:“没事儿,就是个小口子。”
这时候,伤口的血沾到了手上的其他灰,
结果,越来越多的地方开始渗出血来,
左手传来一阵剧痛,疼得棒梗直咧嘴,
“哎哟!疼死我了,救命!谁来救救我,我要死了,我快疼死了!”
棒梗疼得在地上直打滚,
“哥,你咋了,哥!”
小当和槐花都慌了神,不知道该怎么办。
在外屋的贾张氏听到喊声,赶紧跑了进来,“咋了?咋了?”
一看棒梗疼得满地打滚,贾张氏赶紧蹲下身子检查,
这一瞅可把她吓坏了,棒梗的左手血肉模糊,血不停地往外涌。
贾张氏愣住了,
直到棒梗疼得受不了,胡乱抓挠,一把抓到了贾张氏的脸上,她才回过神来,
“天哪,这是谁干的!棒梗,我的大孙子,奶奶这就带你去医院。”
“疼,疼死我了!”棒梗还在痛苦地哭喊。
贾张氏赶紧抱起棒梗,顾不上小当和槐花,撒腿就往医院跑。
到了医院,贾张氏更懵了,她没钱,
之前给棒梗治右手的钱都是东拼西凑借来的,小当和槐花住院的费用还是易忠海给垫的,虽然不用还了,
但贾家现在是真的一分钱都没有了。
没办法,贾张氏只能把棒梗一个人留在医院,自己跑到轧钢厂找秦淮如。
可秦淮如也没钱,而且根本借不到。
秦淮如在厂里是出了名的,借她的钱就像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
更何况自家连口粮都没剩下。
没办法,秦淮如和贾张氏只好回到大院,到处去找何雨柱。
最后在一条胡同里一个小子的帮助下,才在一个办丧事的人家里找到正在做饭的何雨柱。
一听棒梗受伤了,何雨柱二话不说就答应出钱了。
虽然他已经被轧钢厂开除了,而且一直被秦淮如拖累,但他这些年还是攒了一点钱,准备娶媳妇用的。
三个人火急火燎地赶回医院,这时候棒梗正躺在床上痛苦地**着,
虽然医生已经处理过伤口,不再流血,也不再扩散,但疼痛依然让他难以忍受。
看到这一幕,秦淮如差点儿崩溃,趴在床边哭了起来。
交完钱后,何雨柱来到病房,看到这情景,赶紧问贾张氏:“到底是咋回事?怎么又伤到左手了,还这么严重?”
“我……我不知道!”贾张氏一脸无辜。
没办法,几个人只能等,
等棒梗不那么疼了,等他自己说出来。
这一等就是两个多小时,
这时棒梗的嗓子已经喊哑了,
面对何雨柱和秦淮如的询问,他只是摇头,自己也不知道是咋回事。
最后,他们让棒梗说说今天都做了啥,
几人才知道,原来棒梗竟然砸了王锴家的窗户玻璃。
可这让大家更加糊涂了,
捡砖头、砸玻璃,过程没问题,
咋会受伤,还这么严重?
被碎砖头划伤,应该只是一道口子,咋会整只手都烂了?
“肯定是王锴在碎砖头上放了啥东西。”何雨柱肯定地说。
“去找王锴讲理,让他赔钱!让警察把他抓起来!”贾张氏瞪着眼说。
何雨柱却摇摇头,叹了口气,“您忘了,棒梗是咋进少管所的吗?”
一听这话,贾张氏顿时不说话了。
上次,棒梗偷王锴的腊肠,被老鼠夹夹断了手指,还被送进了少管所。
这次,棒梗砸王锴家的窗户,捡的是地上掉的碎砖头,要是去找王锴算账,
那棒梗岂不是又要被送去少管所?
这种明明知道是对方干的,却不敢去找他的感觉,让三个人都很憋屈。
甚至,他们还有点儿庆幸,庆幸棒梗砸玻璃的时候没人看见。
王锴一大早就知道棒梗出事了,
因为棒梗带来的负面情绪在他离家两个小时后就开始暴涨,
从那时起,王锴就知道棒梗肯定是对着他的空房子动手了。
王锴觉得有点奇怪,秦淮如、贾张氏和何雨柱的负面情绪来得比其他人晚很多。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只要他们产生了负面情绪就行。
看着负面情绪的数量慢慢接近十万,他整个下午的心情都很好。
下班回到大院,看到自家碎裂的窗户玻璃,再看看台阶下消失的碎砖头,王锴突然明白了,
难怪秦淮如和贾张氏的负面情绪来得那么迟,
原来是因为棒梗动了那些碎砖头,疼得说不出话来,
所以一开始他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啥。
王锴为啥能确定棒梗疼得说不出话?因为他知道自己在碎砖头上放了啥东西。
那是种腐蚀性的化学粉末,一接触就会把肉烧烂。
为了买这个东西,他可是花了好多负面情绪值。
叹了口气,
他没想到自己准备那么多手段,棒梗却选择了最折磨自己的方式,真是让人无语。
门都没锁,进去偷点儿东西不就好了,他家里还留着食物呢。
摇了摇头,王锴还没进屋,就蹲在门口,把门槛后阴影里的捕兽夹收了起来,然后走进屋里,把桌上的腊肠收进物品栏里。
收拾了七八样东西后,他戴上手套,把地上的碎砖头捡起来。
接着仔细检查屋里有没有掉下来的化学粉末,
确认没问题后,数了数碎裂的玻璃,
然后去供销社买了七块玻璃,自己动手装上。
一边装玻璃,他一边感叹,觉得自己这次有点儿亏,
首先就是消耗了不少负面情绪,虽然说这些情绪都是棒梗一个人带来的,赚回来十倍不止。
其次是还要花七块玻璃的钱,虽然不多,但也是钱。
最重要的是,他还得亲自布置、收拾、安装,费心又费力。
这样算下来,确实有点不划算,以后不如直接打棒梗一顿算了,省事又省力。
就在王锴装玻璃的时候,大院里的人也陆续回来了,
每个人看到他家破碎的玻璃时,都露出疑惑的表情,但每个人的反应都不一样。
要是没人瞅见他,人家都会悄悄地走过去,
虽然人影都没见一个,但王锴心里头明白,背后头有不少人经过呢,因为只要有人瞧见他,准会心生不满。
所以他不光晓得后头有人,连是谁都一清二楚。
打从易忠海被抓走后,大院里的人对他就没了好脸色,他也早就习以为常了,甚至还觉得挺乐呵。
大家不搭理他,他才好更容易地捞到那些负面情绪嘛。
就这样,每天随便碰个面都能攒点负面情绪,
没事再搞点小动作,又能收一波,
这样的日子对王锴来说,简直是惬意极了。
好不容易把玻璃给装好了,天都已经擦黑了,
他这才动手做起晚饭来,
忙活了一阵子,肚子饿得咕咕叫,他便跑到商店买了只大龙虾,好好犒劳犒劳自己。
正忙着处理龙虾呢,外头传来了哎哟哎哟的叫声,
走到窗边一瞅,
原来是棒梗被秦淮如和贾张氏给带回家了,何雨柱也跟着呢。
这时的棒梗两只手上都缠着绷带吊在胸前,走几步就得疼得嗷嗷叫,看着那叫一个惨呐。
都成这样了,居然还不去医院?
王锴愣了一下,心里头直犯嘀咕。
就在他愣神的当儿,棒梗转头瞧见了他,一瞅见站在窗里头的王锴,立马又给他送了一波负面情绪。
看到上午自己砸的窗户已经修好了,他又给王锴送了一波负面情绪。
贾张氏也瞅见了王锴和那刚修好的窗户,
脸色立马变得难看起来,
敢情她宝贝孙子用左手受伤换来的这点“成果”,啥也不是?
秦淮如虽说没这么想,但她不敢瞅王锴,好像有点畏惧。
何雨柱已经被轧钢厂给开除了,不用再顾忌王锴的身份,所以他看王锴的眼神里头充满了敌意。
他们一个个心事重重地走过前院,正巧看见一大妈站在自家门口,一见他们回来,立马扯着嗓子就嚷嚷开了:
“哎哟,那个不要脸的野女人又回来了!”
“你说谁呢?你说谁呢?”贾张氏立马跳出来反驳。
“我说谁,谁心里头清楚!”一大妈冷笑着说道。
两人就这么开始互相骂了起来。
打从易忠海被抓走后,一大妈的脾气变得暴躁得很,每天都要骂秦淮如和贾张氏一顿。
秦淮如听到吵闹声,赶紧低着头进了屋。
“我说,一大妈,您也别太过分了。”何雨柱忍不住开口说道。
“哟,这不是傻柱嘛?我看你以后别叫傻柱了,改名叫白眼狼吧。”一大妈直接把矛头对准了他。
显然是因为何雨柱之前“背叛”了她。
“得,我不跟您一般见识。”说完这话,何雨柱就回了家。
贾张氏则继续和一大妈拌嘴。
而秦淮如进了屋,正忙着安慰小当和槐花,这两个孩子饿了一天,饿得直哭。
秦淮如瞅了瞅米缸,里头剩下的棒子面已经快见底了,她一下子坐在凳子上哭了起来。
哭了一会儿,她擦干眼泪,眼神坚定地往何雨柱家走去,回来时手里提着十斤棒子面。
她打定主意要继续从何雨柱那里“吸血”。
秦淮如用从何雨柱家里拿来的棒子面做了馍馍,还打了个鸡蛋,熬了一锅汤,晚饭就算备齐了。
贾张氏和一大妈对骂,费了不少力气,吃得那叫一个香。
饿了一天的小当和槐花也吃得有滋有味。
可棒梗却吃得直哼哼,他的左手还疼着呢,虽说比之前好点了,但一动还是疼得要命。
这一晚,对棒梗来说,注定是个难熬的夜晚。
另一边,王锴也在吃晚饭,而且吃得那叫一个香。
也不知是真累了还是心情好,他一个人干掉了一整只大龙虾,肚子都吃撑了。
吃完饭,他决定出去走走,消消食。
刚走出大院,王锴愣了一下,到处都是过年的氛围,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孩子们也玩得欢。
他这才想起来,今天都已经二十九了,明天就要过年了。
眼看就要过年了,可王锴总觉得哪儿不对劲。
回头瞅了瞅大院,死气沉沉的,一点欢声笑语都没有。
他也明白了秦淮如带棒梗回来的原因——是想让他回来过年。
可对棒梗来说,这个年指定不好过。
听着中院时不时传来的惨叫声,王锴只是笑了笑,心情愉快地散着步,压根没意识到,大院之所以冷清,全都是因为他。
经历了这么多事儿,哪家还能笑得出来?
尤其是秦淮如一家,天天都在上演悲惨剧。
至于这个大院今年咋过年,王锴压根不在乎,反正他已经和冉秋叶说好了,过年去她家,顺道见见她爸妈。
一个人过年确实有点孤单,
虽说王锴也想在过年时捞点院子里人的情绪,到时候让他们从开心变成不开心,可能负面情绪会更多。
要不要试试?
王锴脚步一顿,突然有了主意,捞点负面情绪值,也算过年了。
这事儿还得好好琢磨琢磨。
那天晚上,王锴没睡好觉,
不是因为琢磨去哪儿过年,而是中院时不时传来的棒梗惨叫声,总把他吓得一跳。
棒梗的哀嚎特有节奏,每隔一小时左右就会传来一声痛苦的叫唤,然后哼哼唧唧老半天。
到了下一个小时,又是一声惨叫,接着又是半天的哼哼。
王锴能想象得出,每次棒梗忍着疼快要睡着时,手一不小心碰到,就会被疼醒。
实在受不了的王锴只好跑到商店买了个助眠耳塞,这才勉强睡了过去。
而大院里的其他人可就倒霉了,在棒梗那杀猪似的叫声下,几乎没人能睡着。
有人甚至气得开始骂秦淮如家。
但这些骂声压根没用,棒梗一碰左手,疼得根本控制不住。
心疼棒梗的贾张氏一听有人骂,立马回嘴骂了过去。
所以那一晚,大院里头始终没安静过,
直到天亮前,没人能睡着。
唯一可能没被吵醒的就是一大妈,
她只要睡着了,别人在她床边忙活也醒不来。
结果第二天早上王锴出门上班,发现每个人都是顶着黑眼圈,显然都没休息好。
想来大家对棒梗的怨气指定不小。
咦?
王锴愣了一下,突然觉得这倒是个好办法!
让大院的人都睡不着,第二天他们自然情绪不好。
不过,主动制造噪音和棒梗因疼痛发出的声音还是不一样。
要是有人向街道投诉,他还是有点麻烦。
王锴想想还是算了,不过必要时他也愿意试试。
大年三十,全国都放假了,轧钢厂的工人都回家过年了。
但食堂是个例外,厂领导趁着这个机会聚在一起吃顿饭,联络联络感情。
这也是为啥王锴今儿个还得上班的缘故。
这私底下的小灶活儿历来都是他管的。
打从何雨柱被炒了鱿鱼后,马华好像也想通了啥,开始跟王锴学做菜了。
王锴也没藏着掖着,认认真真地教他,
就是想把马华培养出来,将来这小灶的活儿就由他来接手。
王锴可不想老是给厂领导当大厨。
就这样忙到晌午,王锴总算是炒完了最后一道菜。
“王主任,我上完这道菜就走了。”刘岚端起了王锴炒好的最后一道菜。
“行,你走吧,我也撤。”王锴点头答应道。
“谢谢王主任。”刘岚乐呵呵地笑了。
谁乐意在大年三十这天加班。
过了一会儿,刘岚上完菜就走了,王锴则返回办公室收拾东西。
这时候,秦淮如居然走进了后厨,“马华。”
马华一听声音,一看是秦淮如,脸色立马就变了,“秦师傅,你咋又来了?”
“过年了,我们家还揭不开锅呢,马华,你能给我几斤白面,让我回家包顿饺子不?”秦淮如小声说着,明显怕被人听见。
“不行,绝对不行。”马华连连摆手。
“这不是我要的,是你师傅要的,他说你要是不给,回头他就收拾你。”秦淮如搬出了何雨柱。
“那也不行!”马华坚决地摇头,小声说:“秦师傅,王主任去办公室了,马上就要回来,你快走吧。”
一听王锴快回来了,秦淮如脸色一变,准备转身就走。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秦淮如,你咋跑这儿来了?”
听这声音,不是王锴。
秦淮如和马华转头一看,发现来的人竟是李副厂长。
这时的李副厂长已经喝得酩酊大醉,说话舌头都打结了,站都站不稳。
“主任,您喝了不少吧?”秦淮如连忙笑着问,显然是不想让李副厂长知道她来的目的。
“哎,没喝多少。”李副厂长说话舌头卷得厉害,还用色眯眯的眼神瞅着秦淮如,“这才哪到哪!”
秦淮如见势头不对,低头就想溜,却被李副厂长叫住:“哎,你看到刘岚了吗?”
刘岚是李副厂长的相好,这在厂里是公开的秘密,
所以秦淮如并不觉得奇怪李副厂长为啥找刘岚,只是摇了摇头说:“没看到。”
秦淮如来的时候,刘岚已经走了。
“哦,那我,我跟你说点事儿。”李副厂长左右看了看,确定刘岚不在厨房后,才对秦淮如说:“来来来,咱们去310那边说。”
说着,李副厂长虚扶着秦淮如的胳膊往厨房的仓库走,
秦淮如虽然脸上不太乐意,但脚步却很快。
看着他们进仓库,李副厂长还把门关上了。马华直接朝着地上啐了一口,
“呸!”
马华知道李副厂长这个老流氓想干啥,但他没打算阻止,
就算想阻止也没用,人家可是副厂长,他只是个食堂的学徒,要是惹恼了李副厂长,一句话就能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再说了,别看秦淮如表面上不情愿,
进了仓库之后,一点动静都没有。
马华很清楚秦淮如是个啥样的女人,厂里人都知道,就只有以前的师傅何雨柱不知道。
但让马华没想到的是,他这一口唾沫差点吐在一双鞋上,
就差那么一点儿就沾上了,而这双鞋是有主的。
马华一抬头,原来是王锴正一脸严肃地看着他,“马华,你这是在表达对我的不满吗?”
“我,我哪敢,主任,我是在吐……”说到这儿,马华伸出手指指了指仓库的方向。
“行了,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菜都做好了,你还不赶紧回家过年。”王锴笑着说道。
“可是……”马华又看了眼仓库的方向。
“不该管的事儿别管。”王锴冷冷地说。
马华感觉到语气不对,缩了缩脖子,解下围裙就跑出了厨房。
等马华的身影在厨房里消失了,王锴这才看向仓库,露出一丝冷笑。
从李副厂长走进厨房开始,后面的事儿他全都知道,
因为李副厂长是从正门进来的,肯定得经过他的办公室,
所以他悄悄地跟了过去,等到李副厂长拉着秦淮如走进仓库,他才走出来,没想到差点被马华啐了一口唾沫。
听着仓库里传来的模模糊糊的声音,
王锴没有像上次对付易忠海那样,带着相机冲进去拍照,然后报警让警察来处理。
首先,李副厂长不像易忠海,不会给他带来负面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