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照顾两个孩子,那就是多两张嘴吃饭,谁愿意!
看到没人接话,易忠海脸色一沉,直接点名:
“三大爷,你说怎么办?”
“我们家地方小,人多,自己都快吃不饱了。”阎阜贵连忙摇头。
易忠海额头直冒黑线,“我不是让你负责,是问问你有什么想法。”
“想法?我没有,这事你自己看着办吧!”一听不是让自己负责,阎阜贵立刻松了口气。
易忠海又把目光投向二大爷刘海忠。
刘海忠立刻缩了缩脖子,说道:“这事我看还是要一大爷你拿主意。”
这是典型的推卸责任,不想惹麻烦。
其实,除非主动承担小当和槐花的吃饭问题,否则不管出什么主意,分配给谁,都会得罪人。
所以刘海忠怎么可能开口呢?
见状,易忠海只能硬着头皮对大家说:“我觉得,大家轮流来管吧,一家管一顿饭,等秦淮如回来。”
“这不行,我们家现在都吃不饱,哪有本事管她们。”阎阜贵又跳出来反对。
“就是,那可是两张嘴,一顿饭得多费多少!”又有一个人附和道。
接着,大家开始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谁知道秦淮如什么时候回来?万一我们家的饭吃完了,后面的孩子吃不上怎么办?”
“对,想让我负责一顿饭也可以,但秦淮如回来后得还我。”
“算了吧,秦淮如家里什么时候还过东西!”
“我不赞成这个办法,我们自己家都顾不过来呢!”
大家各抒己见,但其实都在表达一个意思:
不想让小当和槐花来家里白吃饭。
“行了!”易忠海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都是一个院里的,还是孩子,能吃多少?”
“是不多,但也是两张嘴!”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大家都朝声音的方向看去,想知道是谁这时候敢顶撞易忠海,毕竟他都已经生气了。
作为院里的一大爷,易忠海平时还是有点威信的。
可等他们看到说话的是王锴时,气氛一下子又缓和了下来。
易忠海深吸一口气,平静地问王锴:“那依你王主任的意思呢?”
王锴笑了笑:“我看这两个孩子先暂时住在您家吧!”
一听这话,易忠海脸色一变,刚想开口,王锴却拦住了他,
“咱们院里,就属您家最宽裕,其他人都快揭不开锅了,您不负责谁负责?”
“您一个八级钳工,一个月工资102块,比我这副主任还多一倍!”
“您家就您和一大妈两个人,也没啥开销,怎么连两个孩子都照顾不了?”
“您这点工资都解决不了两个孩子的饭,我们更不可能了!”
“大伙说是吧?”
王锴每说一句,易忠海的脸色就更难看一分,最后直接黑得像锅底一样。
院子里的人听到王锴的话,也全都惊得张大了嘴,以前没人想到这一点。
院里谁家遇到困难,易忠海都会出面号召大家帮忙,像这次一样,每人分担一点。
一般情况下,大家虽然不愿意,但为了面子,最后还是会咬牙凑点钱。
现在被王锴这么一说,大家才恍然大悟。
哎,原来每次的帮忙,对他们来说是硬挤出来的,对易忠海来说却是小菜一碟。
瞧你这个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易忠海,
好事全让你占了,责任却让大伙儿背!
整个前院立马就炸了窝,
而且比以前闹得更凶,
因为这关乎他们的切身利益。
本来大家都是同住一院的邻居,遇到有人需要搭把手,虽然心里不情愿,
但碍于面子,最后还是会意思意思,
每次都是易忠海出头张罗,
受助的人家对他感激涕零。
这也是为什么他在院里威信那么高。
结果现在,**大白于天下,
本来易忠海一个人就能搞定的事,非要拉着全院的人一起扛。
谁能咽下这口恶气?
“102块?这可是我大半年的工资!”
“他们家就俩口人,哪能花得完?”
“那还让我们这帮那帮,他自己咋不帮?”
“就是,好事全让他给占了。”
大家先是愣了愣,然后开始交头接耳,
接着有人就开始向易忠海发难了,
“一大爷,这事儿您做得可不地道,您工资那么高,还让我们帮别人,您咋不帮?”
“对,一大爷,这俩孩子,干脆放您家算了,您那102块钱,想咋花咋花!”
“好事全让您做了,让我们挨饿,这不合情理!”
随着站出来质问的人越来越多,易忠海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黑得跟锅底似的,
他每个月102块的工资,院里谁不知道,
毕竟工资是按级别发的,
他是八级钳工,工资就是固定的102块,
这事儿大家都知道。
但因为他是大爷,所以很少有人拿这事儿嚼舌根。
时间一长,大家好像真的把这事儿给忘了。
每次全院开会,都是他主持,号召大家多伸援手,大家只记得他是大爷,却忘了他其实是个八级钳工。
现在有人先把这层窗户纸给捅破了,大家自然就又想起了这事儿。
这时候,易忠海恨不得把王锴给生吞活剥了。
但他啥也不能说,因为事情就是这么个事儿。
而且他很清楚王锴这个人不好对付。
既然这样,那就只能硬着头皮承受大家的怒火了。
旁边的刘海忠也低着头,缩着脖子,生怕被扯进去。
因为他本身也是个七级钳工,一个月工资也有八十多块,和易忠海差不了多少。
揭发易忠海,其实就是变相揭发自己。
王锴看着收入记录里易忠海和刘海忠带来的负面情绪值,满意地笑了。
左顾右盼,发现没我啥事儿之后,
王锴站起身来,朝自己家走去。
看到王锴的动作,大院里的人也都回过神来,一个个起身回家。
都晚上十点多了,热闹也看完了,不走还等啥?
至于小当和槐花,你俩自己看着办吧!
刘海忠和阎阜贵更是跑得比兔子还快。
很快,前院就只剩下易忠海和一大妈,还有不知所措的小当和槐花了。
最后,易忠海和一大妈对视了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两人不情愿地带着小当和槐花往后院走去。
看着他们的背影,王锴冷笑一声,关上了房门。
躺在床上,王锴打开了系统界面,盯着购物商店里的负面情绪余额陷入了沉思。
他现在已经懒得看具体的收入记录了。
没啥变化,贡献最多的还是贾张氏,她一个人的负面情绪已经达到了。
真是个吓人的老婆子!
王锴也只能这么感慨。
才过了一天,负面情绪值就涨到了七万多,快要接近八万了。
王锴有点按捺不住,又想抽奖了。
犹豫了一下,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王锴最终打消了这个念头。
万一再抽到什么专家级跳皮筋技术,气得睡不着咋整?
意念一动,回到现实。
王锴闭上眼睛,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睡着的王锴不知道,回到家的易忠海正在大发雷霆,摔了不少东西。
伪善的面具被揭穿,威严扫地,这怎能不让易忠海生气。
看着躲在一旁瑟瑟发抖的小当和槐花,易忠海眼里闪过一丝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