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屿诺走在最后,闻言脚步未停,只是微微侧首,余光扫过泰叔那张沟壑纵横的侧脸,清淡的嗓音在楼梯间回荡:
“不劳费心。”
说完,他便随着吴协和王胖子,身影消失在楼梯的拐角。
老烊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跟了上去。
泰叔摩挲着茶杯的手指停顿了一下,抬起眼,看着空荡荡的楼梯口,眼神晦暗不明。
他身边一个伙计凑过来,低声道:“泰叔,这几个小子……”
泰叔摆了摆手,打断了他:“那个姓温的,不简单。先看看再说,进了山,有的是机会。”
夜色渐深,群山沉默,将这间小小的民宿连同里面暗流涌动的人们,一同吞没。
遥远的山林深处,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等待着这些不速之客的到来。
回到房间,气氛并没有轻松多少。
王胖子仔细检查了门锁和窗户,确认无误后才压低声音道:“那老梆子最后那句话,摆明了是威胁。
今晚咱们得轮流守夜,我第一个,小温你身上的伤刚好没多久,要多休息。”
温屿诺没有逞强,点了点头。
他的脸色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愈发苍白,肩头的伤处隐隐作痛,急需休息来恢复精力。
吴协虽然心里七上八下,但也知道此刻必须保存体力,便和衣躺下。
老烊则蜷缩在房间角落的椅子上,眼睛瞪得溜圆,显然不敢合眼。
山里的夜,寂静得可怕,只有风吹过林梢的呜咽和偶尔几声夜枭的啼叫,更添几分阴森。
王胖子靠在门边,耳朵竖得像天线,仔细捕捉着门外的一切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