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鄂珠进来后,双手甩袖,标准的满人礼节跪地道:“奴才察鄂珠,参见桂都统。”
满清真的很腐,各种礼节礼制多了要不完。基本上按照他们的理解所有人都是皇帝的奴才。
除此之外,上下级之间如果没有特别的旗籍关系,官位低的一半自称下官就可以。
但就因清朝的制度注定会形成奴性重风气,还特别喜欢在礼制方面纠结哪怕一个字眼,于是为了不犯错显得更恭敬,逐渐没人称下官了,都称卑职。
那么大家都自称卑职时候,偶尔有谁自称下官,就是光头上的虫子,容易被理解为傲慢。
除外如果同属一旗,诸如正黄旗旗人给韦小宝这个都统请安,属于臣民对领主的礼貌用语,于是按例会自称奴才。虽然如果两人都有官职的情况下自称下官也可,但还是一样,大环境使然,这容易被理解为傲慢。
这就是环境塑造奴性的历史教科书,此点清朝堪称模板。
韦小宝注视了察鄂珠少顷,这才懒洋洋的摆手:“免了吧,察大人太客气,以后见我不用自称奴才也不用跪。”
“多谢都统大人。”察鄂珠起身。
按例称呼对方的职务永远都是第一尊称,从古到今都是,比如又是教授又是校长时候你喊他刘教授那算是人情世故上的“寻衅滋事”了。
遇到兼任多个职务的,称呼最高级别的那个是尊称。
但清朝规矩就要特别多些,比如盛京将军是正一品,正黄旗都统只是从一品,但是盛京将军管不到察鄂珠,都统却是他直管领导的情况下,喊都统不喊将军就是第一尊称。
就这点来讲,这套来自儒家并被满清发挥至极限的东西,在现代的流毒仍在,文明了些,但骨子里并未有太多的不同。
随后察鄂珠神秘兮兮的走近,递给一个白皮信封。
韦小宝打开看了一下,乃是一万一张的银票,整整五张。
卧槽身为待遇最顶级的正黄旗满洲,在都统出缺的时候暑理了长时间的正黄旗,他掌握几乎整个旗的资源配给,封地审批等等。难怪察鄂珠这么大方,出手就是五万两。
但本着索额图那个猥琐大哥的教唆,韦小宝只随意扫一眼信封之后扔桌子上,表现得不喜不悲,打官腔道:“呵呵察大人有心了,但本都统刚进京述职,现在乏了,要是没太特别的事务我想休息了?”
“……”
察鄂珠直呼内行,这桂将军果然是懂做官的,不愧是索中堂的结拜兄弟,不愧是前不久敢当街打兵部尚书的狠人。
也正因为韦小宝恶名在外,威慑力足够。这下察鄂珠装都不装,直接又拿出另外一个信封道:“奴……下官该死,该罚,拿错了信封,这才是给阿桂都统的孝敬,不成敬意!”
言罢再给一个信封,但上一个也不收回。
他不装了,韦小宝当然也不会不好意思,直接拿过来打开看看,这次乃是十万两。
两个信封加起来就等于是十五万两了,于是哈哈大笑道:“来啊,多备酒菜,我和副都统大人喝一杯,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的话……”
察鄂珠略担心的道:“下官此来求见,乃是听皇上说派都统上少林公干,让调遣骁骑营和亲军营两军跟随,于是特来配合的。”
韦小宝拍他肩膀道:“管他那么多,那是我的差事,与你无关,我不在的期间,这旗务还得是你撑着,放心大胆的做,出事我给你扛。”
“喳。”
察鄂珠想想又道:“启禀都统大人,明中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