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连寒做事可以说是相当认真,一丝不苟,一直等到段清风把船划到对岸前,他的朴刀一直都架在水贼的脖子上。
搞得水贼胆颤心惊,一动都不敢动,生怕小命不保。
渡过江水的这点时间,感觉比他整个前半生还长。
等到了岸边,水泠月又不想遵守承诺了,因为在她看来,这家伙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概率就是水贼。
所以她询问另外两人:“怎么说,真的放过他吗?”
水贼一听这话可急了,立马求饶:“大人,我真是一个普通的摆渡人!真是平民啊!”
可惜他据理力争喊出的话水泠月完全没当回事,毕竟说谎谁不会啊?她刚刚还骗人说到了对岸就放过他呢!
道德底线灵活一点这种事都随便做的,她只是等着自己的同伴如何选择。
一看祁连寒那沉默伫立事不关己的样子,就知道他又把选择权交出去了。
反正不管是放是杀对他都无所谓,横竖不过一刀的事。
所以生杀予夺的大权就这么落在段清风身上了。
段清风沉思了一会儿,最后开口道:“还是放过他吧,就算他是水贼的概率再高,也不能无视他有可能是无辜的可能。
宁可放过一万,也不能错杀一个。”
“你确定?”水泠月目光锐利的看着他。
“我确定,放过他吧。”段清风面色依然坦诚。
“罢了……随便你。”水泠月转过头,表示自己不再管这件事。
段清风再看向祁连寒,祁连寒一看这两位商量出结果来了,也就把刀放下了。
水贼这时候才从死亡的边缘活过来,他感觉这将成为自己的阴影,以后恐怕再也不敢单独行动了。
段清风又从衣服里掏出钱交给他:“这是载我们渡江的船费,如果我们错怪了你,请原谅我的过错。”
水贼现在就和缩了头的鹌鹑一样,一句话也不敢说,一看到那边冷冷瞥过来的水泠月的目光,他就直打颤。
所以他也不敢数段清风给了他多少钱,接到手后就立马上船划得远远的。
等到自己一个人在船上划到安全距离后,他的心才落在肚子里。
而这时,水泠月三人还在岸边看着他呢。
在这个距离,他可以确保自己已经安全下来,那三个人无论如何也伤不到他,于是他色厉内荏的本质就展现出来了。
水贼立马站在船上对水泠月等人破口大骂,污言秽语层出不穷。
就如同捡回一条命的野狗,对着过了河回家的猎人吠叫一样。
这条江也是成为他狂妄的资本,撑直了腰板对着水泠月三人进行语言攻击。
那边的犬吠还在继续,要是水泠月的火铳还在,她可能就尝试给他来一发弹药了。
可惜在血鸢战中,火铳已经落幕,水泠月也没时间再搞一个。
耸了耸肩,水泠月对段清风道:“现在怎么说?”
她指的当然是段清风选择放过那个水贼的事。
段清风苦涩的开口:“是我的错,我无话可说。”
水泠月倒也不是专门为了讥讽他,毕竟段清风会做出什么选择,其实她自己心里也清楚。
既然她接受了段清风的选择,那得到应得的结果也怪不得他人。
就像她选择一个人去按炸弹按钮,那即使被选出的人按错了按钮,责任也该由所有选择他的人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