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骞病逝后的次年春天,楼兰故地迎来了一个历史性的时刻——全长三百余里的楼兰灌溉渠正式竣工。当陈砚启动渠首的墨家“分流机关闸”时,清澈的渠水沿着宽阔的河道奔腾而下,沿途的荒漠戈壁瞬间焕发出湿润的光泽。等候在渠边的楼兰遗民与西域各国代表齐声欢呼,声震云霄。
“通水!”陈砚高声下令,身旁的墨尘随即转动机关闸的副轴,将渠水导入支流。水流所至,百姓们早已备好的麦种纷纷撒入田中,嫩绿的芽尖在水中轻轻摇曳,仿佛在向这片久违的沃土致敬。
一名白发苍苍的楼兰老人跪在渠边,双手捧起渠水,泪水与水珠交织滑落:“先祖曾说,楼兰会因水而兴,今日终成现实!多谢陈大人,多谢都护府!”这一工程曾是张骞生前最为牵挂的事业,如今终于圆满落地。
陈砚凝视着奔流的渠水,仿佛看到了张骞的身影——若他在泉下有知,定会为这千里沃野和百姓的欢颜而感到欣慰。
渠边竖立着一块石碑,碑上镌刻着“博望侯张骞遗愿”七个大字,碑侧详细记录了灌溉渠的建设数据:耗时一年半,动用工匠五千余人,惠及楼兰及周边部落百姓三万余人,可灌溉农田五万余亩,预计亩产可达粟米三石,较西域传统耕作方式增产两倍。
灌溉渠的完工,不过是西域基础设施建设成就的一个缩影。从都护府出发,向东延伸的驿道已然贯通至河西走廊,沿途每隔五十里便设有墨家精心设计的“防风驿站”。
这些驿站不仅提供食宿补给,还配备了地脉预警装置及机关修车铺,商队的骆驼与马车若遇故障,工匠们能在短短半个时辰内修复;向西的驿道则直通大宛、康居等国,路面铺设了大宛精铁铸就的“防滑板”,即便在沙漠风沙肆虐之际,也能确保通行无虞。
最令商队振奋的是,都护府采纳了陈砚的建议,在丝绸之路沿线设立了“贸易通关站”,推行“一证通行”制度。
商队只需在出发地办理通关令牌,沿途无需重复查验,关税较此前减免三成,还能享受驿站的免费饮水与骆驼饲料补给。
来自长安的丝绸商李掌柜笑容满面地对陈砚说:“往年从长安到大宛,至少需耗时三个月,且常遭遇盗匪与风沙之扰,如今走新驿道,一个半月便能抵达,成本大减,利润翻番,这全是仰赖都护府基建之功啊!”
同年秋季,西域首届贸易博览会在都护府广场隆重举行。广场上,来自十三国的特色展台鳞次栉比。疏勒的玉石展台前,工匠们借助墨家机关精心打磨玉石,切割机运转精准无误,原本需耗时数日的玉璧雕琢,如今一日即可完工。
大宛的汗血马展台旁,墨丁设计的“机关马厩”配备了自动喂食器和恒温装置,马匹毛色光亮如油,吸引众多汉商争相订购。
乌孙的皮毛展台则运用墨家的“脱水机关”处理皮毛,不仅大幅延长了保存期限,还能有效去除异味,深受长安贵族的青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