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泉宫对决的余波尚未平息,汉武帝的车驾已从甘泉宫返回长安未央宫。车驾行至朱雀大街,沿途百姓纷纷跪拜,却难掩眉宇间的惊惧——巫蛊之祸已牵连数万人,京城内外人人自危。汉武帝掀开车帘,望着街旁挂着白幡的民居,苍老的脸上满是沉痛,心中的悔意如潮水般翻涌。
“传朕旨意,即刻将江充押赴闹市,处以腰斩之刑,其家族按律族灭!”汉武帝的声音透过车驾传出,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按照汉代《盗律》与《贼律》规定,欺君罔上、构陷皇亲者当处极刑,江充的罪行早已逾越律法底线,腰斩已是从轻发落。
卫青领命而去,半个时辰后,江充被押解至长安西市。昔日不可一世的绣衣使者,此刻披头散发,手脚戴着镣铐,拖地而行,发出刺耳的声响。围观的百姓群情激愤,纷纷投掷石块与菜叶,骂声不绝于耳:“奸佞贼子!害了多少无辜性命!”
午时三刻,监斩官一声令下,腰斩之刑即刻执行。江充的亲信苏文、章赣等人亦遭惩处,或枭首示众,或流放三千里。汉武帝特意下令将江充的首级悬挂于城门之上,并附文“奸佞乱国者戒”,以此震慑朝臣,安抚民心。
处置完江充党羽后,汉武帝迅速在宣室殿召集朝会,陈砚、张骞、卫青及三公九卿尽数出席。殿内气氛庄严肃穆,汉武帝端坐龙榻之上,目光扫视阶下群臣,声音虽沙哑却透出坚定:“巫蛊之祸,源于朕晚年多疑,受奸佞之徒蒙蔽,致使太子含冤,百姓遭难。朕今日在此立誓,必将彻查冤案,还天下万民一个公道!”
他随即颁布三道圣旨:其一,命御史大夫牵头,联合廷尉府彻底调查巫蛊案件,凡被江充诬陷之人,一律平反昭雪,恢复其名誉与官职;其二,对因冤屈而死的官员及百姓,由朝廷发放丧葬费用与抚恤金,其家属免除三年赋税;其三,废除江充所设的“绣衣使者”监察制度,恢复御史台原有监察体系,并加强对官吏的考核与监督。
“陛下圣明!”群臣齐声叩拜,声音中洋溢着释然之情。陈砚凝视着汉武帝,心中涌起无限感慨——这位曾横扫匈奴、开辟丝绸之路的英明帝王,虽晚年有过失,却能及时醒悟,这份魄力实属难能可贵。
朝会结束后,汉武帝特意留下陈砚与张骞,商讨西域事务。“陈砚,朕深知你心系西域,”汉武帝取出了一枚鎏金虎符,递给陈砚,“此乃西域都护使的兵符,持此符你可调遣西域各国联军,协助维护丝绸之路的安全。此外,朕已命户部调拨粮种十万石、农桑专家五十名,三日后随你一同前往西域。”
陈砚接过虎符,只见虎符上“汉西域都护府”的铭文清晰可见,入手沉甸甸,承载着朝廷对西域的深厚信任。“陛下放心,臣定不负重托,早日落实同盟盟约,确保西域长治久安。”
丝绸之路已成为大汉与西域的坚实纽带。汉武帝点头赞许,随即对张骞道:“你久经西域,熟悉各国风土人情,便留在长安协助太子处理外交事务,待西域局势稳定,再前往西域与陈砚汇合。”张骞躬身领命。
次日,陈砚前往太子宫探望太子刘据。太子虽刚经历冤屈,面容略显憔悴,但眼神依旧坚定。他紧握陈砚的手,感激地说:“若非陈大人以墨家机关术拆解伪证,我恐怕早已命丧刀下。这份恩情,刘某铭记于心。”
“太子殿下言重了。”陈砚谦逊回应,“臣只是尽忠职守。如今陛下已醒悟,冤案得以平反,殿下更应协助陛下稳固朝局,推动大汉与西域的深入合作。”他随即取出西域同盟盟约的副本,“这是西域各国共同签署的盟约,还望殿下在朝中多加美言,促成更多合作事宜。”
刘据仔细翻阅盟约,眼中流露出赞许:“盟约内容详实,兼顾各国利益,若能顺利落实,定能实现汉与西域的长治久安。你放心,我定会全力支持,待陛下龙体康复,便提议与西域建立定期互市机制。”